劉楓隨意的扶住身邊的一株灌木枝,一陣刺痛,讓他冷不丁鬆手。就聽張晉北歉意的道:“哎呦,您瞧瞧,我忘了告訴您,這是酸刺。
一種野生灌木,身上滿是刺,不過,這東西結的果子酸溜溜的,口感肉頭,很好吃,也算咱單於鄉一種特產吧。”
酸刺?劉楓對這種植物的名是沒有一點印象,這時,裴文華在一邊道:“酸刺還有一個學名,叫做沙棘,這是一種極具經濟價值的植物。
隻是,單於鄉的沙棘分布太過零散,采摘無法形成量化,所以,到現在這個寶貴的資源還沒有得到利用。”
“這樣啊?”劉楓偽裝酸刺也就是沙棘轉了一圈,狐疑的問道,“我聽很多生長在沙漠荒原地帶的植物,都有著旺盛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不知道沙棘的栽培難度大不大?”
裴文華歎口氣:“沙棘的栽培極其簡單,成活率也高,隻是缺乏優質的種苗,就憑單於鄉這些野生品種,產果率低,繁育慢。”
楓感覺裴文華好像意猶未盡,笑著問道:“裴副鄉長,有什麼話就直,以後我們就是榮辱與共的戰友了,還有什麼話不好的?”
裴文華麵上一紅:“劉書實,在甘肅水就有專門的沙棘良種繁育基地,隻是,咱們單於鄉窮啊!”
完,裴文華紅了眼圈,旁邊的張晉北、高盛也都低下了頭。
窮!這是單於鄉的現狀,也是劉楓來這裏的原因:“窮沒什麼,隻要有資源,有特產,單於鄉很快就會脫貧致富的。”完,劉楓好奇的問裴文華,“裴副鄉長,你怎麼比張晉北還要了解沙棘?很專業呀!”
裴文華苦笑一聲,沒有話,高盛嘿一聲:“劉書裴是七八屆大學生,正宗的白山農大畢業生,本科學曆。原來是縣農業局局長,嘿嘿被貶謫到單於鄉,正科變副科,已經整整三年了。”
劉楓一愣,原來是老三屆,那一代大學生可是含金量最高的。這樣的學曆在白山省八十年代的官場,應該是很罕見的了。很多正科副科級的幹部,都是所謂的大老粗,有文憑的沒多少。
劉楓笑著問道:“裴副鄉長,不知道我方便知道原因嗎?”
其實,劉楓還是有一點書生意氣,如果是一個世事通明的官場老油條,絕對不會當麵問這樣問題的。假如對方是因為某些原因被貶職,那也就是這個人的傷疤,當麵揭傷疤,可是有點不厚道。
呂長歎一聲:“劉書才來,其實,咱們鄉的人員配備是最臃腫的。如果不是你今一早就來東林淖爾實地考察,鄉裏就會召開歡迎大會,那時候,你就會知道,你的隊伍該有多麼壯觀了!”
劉楓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顯然,一提起這個問題,大家的興致都低沉下來。眼珠一轉,劉楓笑道:“算了,咱們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還是麻煩裴副鄉長,為咱們大家好好介紹介紹單於鄉。今別的不,就這裏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農副產品吧。”
裴文華嘖的一聲,很是犯愁,劉楓詫異的問道:“怎麼,這也不方便嗎?”
裴文華強擠出一個笑臉,不過,那笑容在劉楓看來,比哭還要難看:“劉書然你想要知道實際情況,那老裴就實話實了,有啥不好聽的,你就當做我是放屁好了!”
劉楓一呆,這是咋話的:“老裴,我就想知道實情,不喜歡藏著掖著的,有話直,才是一起搭班子幹事業的態度,是吧?”
裴文華咽口口水,道:“其實,咱們單於鄉的自然條件,根本就不適合種糧食。就算是整個嘉魚縣,宜耕麵積也不會超過三分之一。
這裏遠來就是八百裏瀚海,土質沙化嚴重,如果還是堅持糧食生產,單於鄉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徹底底變成沙漠,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劉楓呆呆的看著裴文華,又機械的轉頭看向另外幾個人,幾個人都緩緩的點點頭,顯然,這些單於鄉的老人早就探討過這個問題。劉楓略一思索,問道:“老裴,那麼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被發配到單於鄉的嘍?”
高盛豎起兩根大拇指:“劉書 記果然聰明,老裴就是因為不會順情好話,不肯編造耕地產量,才得罪了領導,於是,就來這裏和荒沙做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