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無言,滴血認親(1 / 2)

這場想來該是分外精彩的早朝,沐纖離等人自是不能錯過,便就借著呂自白的便利,他們喬裝打扮混在了百裏檜帶的人裏。

百裏檜在得知西子墨的事之後,也知道事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了。

他倒並不在意西子墨將來有沒有後代,西子墨不行他還有百裏子玉,將來百裏子玉的孩子身上流的也是百裏家的血脈,到時把百裏子玉的孩子過繼給西子墨就可了——若百裏子玉的丈夫不肯,多的是辦法讓人消失。

西帝坐在龍椅之上,揉著眉頭,滿臉的不耐煩,而在他的右手邊首位,放著一張寬闊的椅子,西子墨坐在上麵,厚厚的紗布裹住了半張臉,他努力地坐直著身子,可就覺著那些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一刀刀地刮在他臉上,反復的寫著“野種”兩個字。

“陛下,皇室血脈乃是大事,臣請求皇後娘娘出麵,向天下人澄清此事。”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上前一步,他雖看上去年紀很大了,但是聲若洪鍾,一句話講的是慢條斯理,讓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陛下,太子很顯然是被奸人所害,那群人不但擄走了公主,還這樣羞辱太子,簡直是豈有此理!”

“太子和公主皆是皇後所出,皇後娘娘此時定是傷心欲絕,若讓皇後娘娘到朝上澄清此事,豈不是在皇後娘娘心裏捅刀子嗎?”又一個幹瘦的年輕官員說完之後,看了百裏檜一眼,才安安分分地回去站好,麵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朝上的人分成兩派,你一言我一語,最後說到西帝不耐煩了,大喝了一聲道:“都給朕閉嘴!”

原本激烈爭吵著的官員們紛紛停了下來,大殿上一時猖雀無言。

“百裏愛卿,你怎麼看啊?”西帝揉著額頭,向百裏檜問道。

他已經許久沒有虛理朝事,有時不得不自己出麵,也是百裏檜在背後給他出主意,所以遇到任何事,先去問百裏檜的意見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百裏檜斟酌了一下,上前兩步,恭恭敬敬地說道:“臣認為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若因這樣的事就要懷疑太子的身份,就要毀了皇後的清譽,無異於兩軍對陣之時,敵軍說我方有內賊,就把領軍的將領虛死了。”

然後他微微轉身,目光掃過跟他對立的大臣道:“各位大人,既然懷疑太子的身份,不妨拿出真憑實據來。”

說完,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西子墨。

西子墨見狀微微閉了閉眼,他初時確實分外不能接受自己竟是百裏檜的兒子,但百裏檜此人確實才幹果決,今兒若沒有他這個丞相爺力挺,自己這個太子怕是立刻就要倒臺了。

“陛下,臣等也並非認定皇後不潔,太子不純,隻是如今謠言四起,若不平息,不足以讓天下人信服,就請陛下與太子在殿前滴血認親,也好堵住悠悠眾口。”聲若洪鍾的老頭再一次開口。

西帝目光復雜地看著西子墨,還沒有等他想清楚,大殿之上半數的大臣都已經跪了下去,齊聲高喊著道:“請陛下恩準滴血認親!請陛下恩準滴血認親!”

這時,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走了上來道:“陛下既然要滴血認親,不妨再多我一個?”

“你是什麼東西?這裏哪裏有你的地方!還不給我滾下去!”崔公公尖聲斥責道。

這宮女正是無言,西子墨在見到她之時,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念頭,雙手死死的扶住了椅子的把手,最後又無力地鬆開。

無言自不會滾下去,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從腰間摸出一塊佩玉道:“崔公公,陛下都沒有開口讓我滾,你又是憑什麼在這裏發號施令?”

她把那塊佩玉懸在指尖,任由他滴溜溜地打轉,在場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那佩玉晶瑩剔透,細看上麵還有流光。

“這是流光玲玉,不會錯的,是皇太祖留下的寶物啊。”

“這樣的寶物怎麼會在個小宮女身上?”

“這還用問嗎?定是陛下一個不小心留給她母親的……”

在場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西帝風流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怕是自己寵幸過多少個女子,最後生下多少個孩子,自己心裏都不清楚。

“各位大人一口一個皇室血脈不可兒戲,若我是皇室血脈,自不該流落在外,若我不是皇室血脈,膽敢來冒充,在這大殿之上,也不能讓我跑了是嗎?”無言手持著佩玉,笑盈盈地看下每一位大臣。

白胡子大臣沉吟了片刻道:“這位小姑娘說得也有道理,各位大人以為如何?”

“自是不如何。”百裏檜冷笑了一聲,道:“照她這個說法,人人都可到陛下麵前要求滴血認親,這難道還不夠兒戲嗎?”

“丞相大人,這流光玲玉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陛下尚且沒有立刻否定這小姑娘的身份,怎麼大人卻言之鑿鑿?”安逸王爺看戲不嫌事大,笑嗬嗬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