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稷下學宮的門口,鍾乾一邊唉聲歎氣一邊道:“秦兄,還來不來了,不來我走了。”秦桑沒有說話,靜靜的注視著遠方,隻是還在不斷加快的心跳暴露了他的緊張。
終於前方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是一個紮著馬尾的少女,穿著一襲百褶的長裙,施施然而來。秦桑的心跳猛地加快!
鍾乾自覺地退到了一旁遠遠的看著這對少女男女。
少女皮膚白皙,有著長長的睫毛,眼睛充滿神采,走起路來耳邊短短的發絲在風中飄動,仔細看來並不屬於絕美的範疇,但卻自然帶著一種莫名的氣質。
一陣微風起,花瓣在風中翩翩而舞,如同一隻隻翩翩而飛的蝴蝶。“我來了!”風中,秦桑輕聲的呢喃。
兩個人並肩走在行道上又走進桃林之中,秦桑的手指偶爾碰到周婉兒的手都會引起兩人的一陣臉紅。
“不是說要去嶽麓書院嗎?”周婉兒感受著腳下泥土的鬆軟和空氣中輕易地一呼吸都能感覺得到的花香,偏了偏頭問道。
“沒有考上,隻好來這裏了。”秦桑不知怎的就冒出了這個答案。
“哦。”周婉兒輕輕笑了笑,沒有在說話,眸子盯著秦桑腰邊的葫蘆。
“你呢?去了哪?”秦桑問道,心髒不停地跳動著。
“去了迦南和加圖索。那裏風景都很好,很漂亮我都很喜歡。”周婉兒看著秦桑的側臉慢慢的說。
“累嗎?”秦桑不知道自己都在問些什麼。
“還行吧。總之有很多我們這裏沒有的事物”周婉兒看著飄在秦桑肩上的桃花,輕輕地取了下來,捧在手心裏。
“外麵的修行還順利嗎?”秦桑看著專注的周婉兒,恍然間覺得有一種出塵的美。
“哪裏都一樣的。我本來就不適合修行,你是知道的。”周婉兒看似漫不經心,眼睛卻看著秦桑,眸中閃著點點星光。
“沒關係的,我將你的那一份也帶上。”秦桑不知道怎麼安慰周婉兒。
“嗬,這也能代替的嗎?”周婉兒輕笑,看著秦桑腰間的青色葫蘆還是沒有問。
“能!我修成了幫你!”秦桑的臉上浮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幹嘛還帶著它?”周婉兒對秦桑的話不置可否隻是又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秦桑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周婉兒紅著臉終於問道。
“沒什麼。”秦桑看著周婉兒的笑臉覺得一切的色彩都明亮了起來。
“喏。”周婉兒抬起另一隻手,露出了潔白的手腕,腕上是一塊白色的手表。輕輕點了一下,傳出了一陣如同泉水一般潺潺流過的音樂。“挺好聽的。”周婉兒說道。
“恩。”秦桑聽著手表傳出的樂聲,才在鬆軟的泥土上,感覺如同在雲端一般。
“幹嘛一直帶著它?”周婉兒指著青青的小葫蘆問道,長長的睫毛閃動著。
“我覺得很好看啊。”秦桑回答道,在他沒能抓到修行的痕跡的時候他從沒有拿出來過,因為這個小小的青皮葫蘆代表著不僅僅是一個禮物這麼簡單,最起碼是對他來說!
周婉兒沒有回話,隻是兩個人的手抓得更緊了。
“我要回去了。”周婉兒輕聲說道。
“那我送你吧。”秦桑抓著周婉兒在桃樹下的小徑中奔跑,嗅著花香,在陽光下奔跑,兩個人的笑聲隱隱約約傳了出來。這或許將永遠留在他們的心頭。
清麗的天光如絲,透過潔白的雲彩一縷縷投射下來,在陰翳的樹林之間形成了點點斑駁的影子。秦軒上到了山腰。
走過小樹林,景色忽而一變,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簡單青瓦白牆大院,院旁是一片蒼翠的竹林,竹子在風中搖曳,竹葉沙沙作響。隱隱有清泉叮叮咚咚的鳴聲,遠遠地山頂還能看到一個小小的樓閣一角,秦軒深吸一口氣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大院正中央的牌匾上依舊書著稷下學宮四個大字。秦軒走了進去,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顯然大家都出去了。秦軒搖了搖頭,準備退出去,頭頂傳來一道鏗鏘的聲音:“這麼著急幹嘛,他們都出去了,你先把東西放下,再來找我。”話音剛落一個白色的牌子就落在了他的手裏,上麵寫著“玄卅“。
秦軒抬了抬頭,看見了躺在房頂上曬太陽的二師兄。於是告辭,向大院的後麵走去。整個院子通體素白透著一股素雅。秦軒捏著牌子找到了玄字三十號房,推門進去。裏麵一應俱全,床鋪都是上好的“吳蜀鋪”錦緞。幾案和木床全都是紫檀木製成,案邊還懸著蘭亭軒的狼毫和宣紙。甚至於還隨意擺放著幾個意古樓的青花瓷瓶。
放下東西走了出去,迎著明媚的天光,秦軒又走到前院,看見了二師兄依舊躺在房頂上正並指如劍在空中比劃著。秦軒找了個陰涼地就坐在地上看著二師兄。“我說你咋不說話呢?”二師兄的聲音又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