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弓,聽聲音就聽得出來,就是這把了。”呼吸幾下,調勻氣息,心裏暗暗驚訝,就聽身邊的鍾乾道。正在掏牙的老頭子掃了秦軒一眼又接著咂著牙花掏牙。
秦軒交了錢,心裏還在吃驚。原本來他剛才開弓,一拉之間,隻覺得全身的筋都被扯了起來,也和弓弦一樣,被崩得緊緊的,弓一放,全身的筋也好像跟著弓弦彈抖。經過八寶功德池水淬煉的筋骨竟然還隱隱有些疼痛。拇指顯然被勒的出血了。藏在心髒深處的寶液散發出一點淡淡的金色光芒,拇指上的血痕已經結痂,全身的筋骨好像瞬間得到了滋潤,秦石陸感覺到力量又長了一點。
鍾乾看出了秦軒的窘態,問道:“秦兄,你沒有扳指嗎?“秦石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一著急忘了戴上了!“
在濛濛細雨中,兩個人邊笑便走出“貫虱號“,鍾乾笑道:”秦兄,我還有點事。我就先回了,明天學宮見!“秦軒也笑著拱拱手,朝鍾乾指給他的”蘭亭軒“的方向走去。
買了筆墨紙硯,秦軒回到了客棧。
坐在桌前,輕輕地磨著墨,安靜屋子裏傳出霍霍的磨墨聲,秦軒用狼毫在素白的宣紙上寫著一個個大大的“靜“字。屋子中小爐中燃著沉香,香味飄出來,讓整個屋子都在一股淡淡的香味之中。秦軒的心開始沉寂下來,拂去了躁動。
展開《妙法蓮華經》,秦軒默默的念著經文,心情全部沉浸在玄妙古奧的經文之中。
《蓮花觀》,須得在腦海之中想象一支搖曳的蓮花,從形神等方麵具體的想象。然後將自己化身成一朵蓮花,慢慢滋養神魂。這種方法就如同望梅止渴畫餅充饑,取得就是弄假成真的道理。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秦軒的腦海中始終無法出現蓮花的具體形狀,隻是模糊的無法捉到,油燈爆出一個燈花,光線昏暗了一下。扳指閃動了一下,一顆金色的蓮子從突兀的懸浮在身邊,蓮子的上麵的佛陀散發著淡淡的佛光。
在這佛光的籠罩之下,秦石陸的心靈頓時沉了下來,一株惟妙惟肖的蓮花在腦海中慢慢發芽,破土而出,搖曳生姿!
在這淡淡的蓮花生長過程之中,秦石陸突然感覺越來越困,終於在桌邊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清晨,清風吹拂著衣襟,路上鮮衣怒馬的少男少女已經開始往城外趕去,今天就是稷下學宮考試的日期了!
至人無夢!
秦軒醒了,一夜的沉睡讓他的精神愈加飽滿,眼睛也好像更加明亮一般。伸了個懶腰,這才感覺到完全沒有一點口臭的感覺,滿口生出了清香津液。
在房間之中伸展了一下拳腳,打了一套長拳,秦軒這才梳洗準備去城外的學宮。
一天的細雨濛濛讓路邊的野草都愈發的青翠欲滴。樹枝上剛剛生出嫩芽的綠葉上沾著一滴清亮的露珠,緩緩地滑了下來,滴在地上。
秦軒站在稷下學宮的門口打量著這座占地巨大的學宮和裏麵隱隱的青山。學宮的道旁是盛開的桃樹,桃花開得燦爛,美麗。讓人一眼想到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踩著一路的花瓣和濕軟的泥土,秦軒走進了稷下學宮。在那張黑色的巨大的寫著“稷下學宮“牌匾下,無數鮮衣怒馬的少男少女懷揣著熱情和夢想走了進去。
站在青青的屋簷下,秦軒緊張的手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為了平複自己的心情,他開始念著《心經》,想竭力平複自己的心情。他瞄了一眼身邊的少年少女們,發現他們都目不斜視的看著遠方在雲霧的纏繞之中的青山,隻有緊緊捏著的手才能看出其實他們也在緊張。秦軒終於忍不住了,他不怕丟人的掏出了盜版的《學宮年刊》,抓住最後一點機會希望能從中找出一點線索。其他的少男少女見他開頭拿出了《學宮年刊》複習,也就從懷裏拿出了《學宮年刊》和《曆年真題》(這是稷下學宮特意為權貴的子女刊印的典籍,當然了,有沒有用他們並不保證)。
就在這些沙沙的紙頁翻動聲中,秦軒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頭發現正是鍾乾。鍾乾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站在他的身邊侃侃而談。“秦兄,秦王殿下向陛下上書的事情你知道了嗎?“鍾乾一臉神秘兮兮的問道。
“什麼?我不知道啊!“秦軒昨天一整晚都在觀想《蓮花觀》,再說他可沒有什麼神通廣大的耳目,所以完全是”兩耳不聞窗外
事“!
“聽說前幾天秦王殿下向陛下上書想要用秦王的爵位請求換回自己的姓氏——吳!陛下雖然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準許秦王殿下的要求,但是提出了一個條件要求秦王殿下入稷下學宮學習!“鍾乾說道。
“唔,這樣啊!“秦軒心裏一震,”難道要在這個地方再一次遇到他嗎?“。
當!突然從遠處的青山上傳來厚重悠遠的鍾聲!
一個深沉的男聲傳了出來,“開考!“
房間門自動打開,少男少女們魚貫而入,各自站在位置上。一張張墨卷從窗外飄了進來,浮在每一個人的麵前,沒有絲毫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