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門,步履穩健地腳步聲逐漸在距離季節僅僅隻有一胸之隔之後便兀自停下。
“季總,車子已經安排好了。但是歐小姐拒絕了。”
季節的助手畢恭畢敬地回答著,同時雙手交叉覆在身前。
季節隻是微微頷首,並沒有說一句話,他凝視著這不斷擴大的黑色,心中卻倏而湧現出一絲不安。
如果說那個小孩是舒曼的孩子的話,那麼他的父親,很有可能就是羅雲崢!
這其中究竟存在著多少鮮為人知的事情,就是連季節也不知道。
薄唇微動,他沉沉開腔:“舞會的事情,可安排妥當?!”
語氣之中不似像是剛才和歐樰的對話,反而更是增添了一份凜然和果決。
季節修長的手指覆在薄唇上,他感受到一陣粗糲感,那是來自於剛剛冒出來的青黑色胡須。
兀自像是上癮般婆娑著,他隨即隻聽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是的,一切準備就緒,隻欠東風。”
助手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一絲晦暗不明的笑意。
季節 如刀刻的俊朗五官上,隻是散發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氣質,這氣質裹挾了濃濃的寒意,令人不禁有些望而生畏。
季節在、口中所說的舞會很快就要看了,本來沒有預料舒曼和歐倫會適時出現在安城,因此這場原本隻有羅雲崢和他的遊戲,很快就會變得有趣了……
夜已經深了,窗外盛開的玫瑰正在散發著一股幽然的香味,這徑自鑽入歐樰的鼻中,適時掐斷了她的思緒。
回想完白天發生的這一幕,歐樰的心中卻徒增一股悵然若失之感。
直到現在,她仍舊是對季節保持著一種極高的關注,哪怕是在法國的這三四年,有關於季節的新聞,她也絲毫沒有錯過。
歐樰知道季節一直單身,原以為返回安城的第一次她和他的見麵會有不錯的以後,但是沒想到季節卻仍舊心心念念著舒曼。
舒曼,她究竟是有多好?!值得季節這麼多年都一直都忘不掉她?!
但是和舒曼相處的這幾年,歐樰也一直被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幹淨所打動,所以無論如何,她恨不起來舒曼。
沉默著看著窗外,她的嘴中隻是緩緩歎著一口氣,旋即輕輕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之際,卻隻聽到一陣輕微的開門聲。
房間昏暗的燈光之下,進門的舒曼的身影被拖曳地又細又長。
由門開啟所湧進房中的一股冷意徑直讓體質不好的歐樰適時打了一個噴嚏。
起身,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歐樰圾著拖鞋緩緩你走到舒曼的身邊。
“你們說什麼,怎麼說那麼久?!”伸手整理一下舒曼的衣襟,歐樰緩緩問道。
想想時間,從歐樰進來到現在,大概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了,他們說什麼怎麼說了那麼長的時間呢?
暗自腹誹著,歐樰充斥著疑惑不解的眼眸直接凝視著舒曼。
“沒什麼,就是一些小事。歐祈都睡了啊……”
“這一天辛苦姐姐了,早點回去睡吧。”
舒曼背對著歐樰緩緩說道,她正在傾身給歐祈蓋好被子。
壁燈映襯之下,舒曼臉上劃過淡淡的淚痕。
背對著歐樰,她伸手擦拭了一下,隨即又佯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轉身 ,對著歐樰報以微微一笑。
總感覺舒曼今天有點怪怪的,但是歐樰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黯然轉身,歐樰強忍住腳上的疼痛,緩緩走出房間之中。
她走到樓梯處,俯瞰下去,卻沒有看到歐倫的身影。
歐倫是去哪裏了呢?!
歐樰想下樓去找歐倫,剛抬腳下樓梯之際,隻覺得從下麵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歐樰伸手覆在欄杆處,隻是靜靜地凝望著。
直到眼眸重新捕捉到那一個高大的黑影,歐樰這才重新有了神色。
“歐倫!”一邊輕聲對著樓下喊著,一邊對著下麵招了招手。
歐樰故意壓低了聲音,為地不過是不想讓舒曼聽到。
歐倫抬眸,卻沒有徑直上樓。他沉沉地坐在沙發之中,隻想在此刻保持一會安靜。
歐樰眼見著歐倫遲遲沒有上樓,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她的腳步略顯沉重地曼曼挪動到一樓。
“我不小心摔了。”
漫不經心地對視上歐倫的疑惑的眼神,歐樰隻是有些回避地說著,適時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怎麼了,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