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佟斯年沒死(2 / 2)

最後姍姍來到房間的羅老太太看到緊緊依偎在羅雲崢懷中的安妮,竟不知道從前的那個氣質頗佳的女孩怎麼變成這樣?

“哎!”深深歎了一口氣,羅老太太的腳步往回退。

她並不想和瘋子近距離接觸。

“別走啊!”

“來啊!”安妮嗤笑著,莫名其妙。

第76章

她嚇得趕緊攙扶著同樣受驚的羅老太太急忙下樓。

不長的旋轉樓梯卻不斷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音,她們幾乎有些慌不擇路。

“奶奶,您慢點……”舒盈不忘提醒著,她們一同鑽進車中。

“哎呀呀!嚇死我了!”

“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瘋子!”羅老太太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斯年?

舒盈心中一驚:她怎麼會知道羅雲崢曾經叫斯年?

難道以前他們就認識?

“奶奶,這個安妮看著好像跟雲錚很熟?”

“她就是雲錚之前養母的女兒!”雙目微微閉上凝神,羅老太太緩緩開腔。

什麼?世界可真的是太小!

舒盈苦笑著,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為什麼之前不告訴她呢?安妮看著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我工作好了,你那邊如何?”舒曼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羅雲崢眉頭緊鎖,看著癡纏著自己的安妮,他有些於心不忍。

“嗯?”

“不方便,是嗎?”

舒曼的耳朵裏似乎又傳來安妮清晰的嗤笑聲。

“好吧!沒事!”她善解人意地說道,隨後掛斷了電話。

本來約好等到舒曼下班就語氣去香榭酒館坐坐的,舒曼苦笑了一聲。

自我安慰道:“安妮現在需要人陪。”

IG項目的進度終於有了一點,舒曼也因為自己的實力而自動屏蔽了那些流言蜚語,現在的她似乎剛剛獨立出來。

今天什麼日子?

舒曼隨手打開手機,一看正好是12月12日。她柳眉微微蹙起,手指握著手機的手卻不禁顫抖。

時間真快!母親的忌日又到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機,手指卻沒有再撥通那個號碼。雲錚現在脫不開身,其實,自己真的很想他陪著自己一起去。

母親總是告訴她:“找個愛自己的,然後相互愛。”

回憶之中突然湧現出母親的這句話,舒曼竟然覺得在這個寒冷的冬夜有一絲溫暖。

掐掉辦公室的燈,她緩緩鎖門,然後踏出公司。

從地下停車場驅車前往母親的墓地,果然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舒威大概是不記得。輕輕放上一束白菊,空曠的墓園隻有舒曼孤零零的一個人的身影。

俯身獨自撫摸著母親那已經黯淡的笑容和鐫刻在墓碑上的字,舒曼此時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七年,改變了很多!

慢慢蹲身坐了下來,冷冽的風徑直穿過她的後背,她圈住自己的身體,眼淚卻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媽,你知道嗎?佟斯年沒有死!”

“外公也沒有怪你,他最近身體也不是多好。”

“我也差一點有了自己的孩子……”

原以為會恨很多人,比如說折磨了她七年的陸霆軒,比如說父親,比如說羅雲崢。

但是其實釋懷真的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在生死麵前,其實人活得束縛最重要。而束縛的前提是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可以給愛人什麼。

如果說十八歲的舒曼和二十歲的佟斯年之間是喜歡,那麼更多的是相互索取,但是時隔七年,舒曼早已清楚那盤踞在心中的不舍是愛,愛是克製,也是主動給予。

七年以來,她時常感受到安城這座城市所固有的聒噪,從人聲鼎沸的清晨開始,從一輛輛按時行駛的公車開始,似乎每個站點都是一個悠閑的容器,將來自外地的人群和安城當地土著深深融合彙雜在一起。

大概每天坐公交可以按時到達目的地就是當年在陸家當牛做馬的舒曼內心最功利性的事情了。忙忙碌碌,可也碌碌無為。說到底,一直很奇怪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物種,可以隨著時間的變遷而不斷衍生出不同的模樣,就好像未長大之際,那些不帶任何重量的幻想,總是輕而易舉就可以緩解一個人對於歲月往後推的不安。?很多人說長大之後的生活好難,賺錢好難,做人好難,可其實最難的是我們既是一個鮮明的個體,又是一個共體之中不可或缺的個體。然後個性吞沒個性,個性變成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