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要將鎮國長公主抬出來,用對方的身份,去壓住蕭瑾萱。
這個計策一說出來,姚念婉的眼睛就是一亮,因為在北戎,誰人不知長公主殿下,那是和北戎皇帝比肩,受到萬民敬仰的皇族人物。
手握鎮國軍團幾十萬大軍,雖身為女子,但可參議朝政,鐵血手腕叫男人都為之折服畏懼。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蕭允焱自幼就是鎮國長公主撫育長大的,兩人感情親如母子,若對方厭惡蕭瑾萱,並且要將人攆出三皇子府。
那別說蕭瑾萱是齊帝的義女,就是親生女兒,當朝的公主那都得乖乖的滾出府去,這就是鎮國公主在北戎的權勢和影響力。
可是才心裏高興了一下,姚念婉又眉頭皺了起來。
“妹妹,長公主殿下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後宅間的事情,對方可向來不過問的。她除了關心北戎的朝局政務,也就對她那一雙兒女傷上心關愛。平日深處簡居,都不大同宮嬪王妃們接觸敘舊,我若是找上門去,人家也未必會管的。”
聽完姚念婉這番話,姚碧玉卻自信無比的輕笑說道:
“鎮國公主蕭鳳熙,的確性子清冷,不太與人親近。可就如姐姐說的一樣,咱們這位長公主殿下,最是疼愛子女。長姐你可別忘了,半年前家弟明遠,不是已經和那蕭明珠定親了嘛。明遠是嫡出,更是我定安侯府的小侯爺,那明珠郡主可就是未來的侯爺夫人。有這層關係在,我們與長公主殿下,實則是有姻親聯係的。姐姐明日去鎮國公主府拜見時,就以探望明珠郡主為由,借機講起長德杖殺鄭粉黛的事情。到時隻要長公主殿下覺得此女狠辣陰毒,那她必然會插手過問的。”
這姻親關係一被碧玉理順清楚後,姚念婉聽得是連連點頭,並馬上笑著拉起了這個庶妹的手:
“碧玉還好有你在我身邊,時時幫著嫡姐我出謀劃策,否則這偌大的三皇子府,那些個妾姬就沒個安分,不窺視我正妃之位的。而我姚念婉本就比殿下大了三歲,如今已經是人老珠黃的年紀,可身子卻又不爭氣,連個一兒半女都沒生出來。到是妹妹福氣好,有兩個女兒伴在身側,若是你能生個兒子該多好,到時過繼在我膝下,那姐姐我正妃的位置就更穩固了。”
聽著姚念婉這番話,開始的時候,姚碧玉還含笑點頭附和著。
可等她聽到對方竟然想叫她趕緊生下兒子,然後過繼膝下的話時。
姚碧玉的笑容就僵了一下,並不著痕跡的把手抽了回來,故意轉移話題的說道:
“長姐是我侯府嫡出,身份尊貴自然福澤深厚,所以姐姐定然會有自己的孩子,切不要心急。而且如今咱們還是想好明日拜見長公主殿下要如何說動對方吧,畢竟將那明顯手段狠辣,心急頗深的長德趕出府去,才是眼下最關鍵的事情。”
姚念婉一聽這話,當即眼中憤恨的神情再次閃現而過。
“不錯,這個長德出手也委實太過狠辣了。那個粉黛雖然無用,但至少對咱們姐妹還算忠心。今日幸虧我暗中提點對方在長德湯藥上做手腳說的比較隱晦,否則就憑那位長德公主的狡猾勁,恐怕連我都要被牽連進去。這個人不除這府邸定然不得安寧,咱們明日一早就是見長公主,說什麼我也要請動對方相幫才行。”
姚家姐妹又是一番相商,第二日一早就離開了三皇子府,在一番姐妹配合,聲淚俱下的控訴後,還真別說到的確把鎮國公主蕭鳳熙給說動了。
而在三日之後,這位蕭瑾萱的生母,北戎的風雲人物,就低調卻受到姚家姐妹隆重接待的來到了三皇子府。
但對於生母就身處同一府邸,並被姚家姐妹找來當做幫手對付她,這一切都渾然不知的蕭瑾萱。
她這會正坐在梳妝台前,輕撫著無憂簪愣愣的有些失神。
這簪子因為用材珍貴,世上僅此一枚,所以蕭瑾萱唯恐身份暴露,根本就不敢將它輕易佩戴。
可是這簪子是周顯禦送給她的,蕭瑾萱現在和對方相隔兩國,千山萬水相阻、
無憂簪子是她如今唯一能寄托相思之物,所以她一刻都不想發簪從身邊離開。
因此思來想去,外加無憂簪鋒利無比,幾次甚至不小心時,蕭瑾萱將自己的手掌都割破過。
所以她就效仿當初周顯禦做個簪套的法子,準備把無憂簪給裹起來佩戴。
但蕭瑾萱唯恐隻是套住,還是會暴露出無憂簪本來的樣子。
因此她幹脆拜托蕭允焱幫忙,做了一枚能將無憂簪徹底裝在裏麵的赤金鳳頭簪。
這鳳頭簪,簪頭可以拆開,正好能將無憂簪那萱草花部分嵌入裏麵,而簪柄部分也整個放入中空的金簪之中。
因此在蕭允焱尋找手藝精湛的老金匠,把這可以拆分成幾段的金鳳簪,做的接口處極為規整,並用花紋掩蓋難以察覺後。
誰又能想得到,蕭瑾萱如今手裏拿著的金簪之內,竟然還另有玄機,隱藏著另外一枚無憂簪。
因為才回北戎沒幾日,就算蕭允焱手裏,的確有安插在大周的暗線,但有關那邊的消息,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傳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