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孽(1 / 1)

前言

血是那樣的紅,雪是那樣的白,血在雪中漸漸散開,那樣的美,那樣的動人心弦,宛如盛開的一朵罌栗.

白衣女子靜靜地站在雪中,嘴角不斷地流著血,血滴落,又是一朵盛開的罌栗,沒有血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然而,那一雙悲傷絕望的眼已經泄露了她的心聲,那是絕望的眼神,那是不相信的眼神,那是攙雜著恨意的眼神,漸漸地,白衣飛舞,身子逐漸倒下,終究是未曾開口說一句話,漸漸地,身影逐漸模糊,化做白光點點,消失在這茫茫白雪之中!

是誰讓她如此傷心?

是誰讓她如此絕望?

是誰讓她如此痛恨?

是誰讓她魂飛九天?

第一章孽!

土山村,一個極為樸素的村莊,但它卻也並非一般村莊,因為,這個村子的人,各個身體強壯,無論男女老少,皆會些武藝.

而今天,村子裏卻異常的很,已經傍晚的村落卻無一戶人家燃有燈火.安靜的隻有蟲叫鳥鳴,偶而有幾隻烏鴉飛過,發出難聽刺耳的叫聲.

放眼村外卻是人聲鼎沸,喧嘩一片.

空曠的大地上,黑壓壓站了一群人,每人手中皆拿著一支火把,圍繞成圓形,激動異常地站在那裏,眼睛怒瞪著人群中間木柱上的男孩,嘴中不時地喊著:"殺了他,殺了他,妖怪,殺了這隻妖怪".

男孩眼中滿是淚水,乞求的眼神望著周圍的村民,他不知道為什麼昔日的大叔大爺們為什麼將自己捆綁在這裏,更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喊著自己是妖怪,委屈的淚水不斷地從他那充滿疑惑的眼中滑落,久久,男孩嗚咽著張開了嘴:"武郎大叔",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輕輕的叫了一聲,男孩的淚水便又止不住滑落,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周圍村民淩厲的眼神駭住,終是將心中的疑問咽回了肚子裏.

那被喚做武郎的男人有些不忍地看了柱子上的男孩一眼,歎了口氣,抬手止住了村民的呼喊,充滿磁性而又威嚴的嗓音緩緩溢出口中,卻是那樣的枯澀:"大家安靜".

瞬間,情緒激動的村民全部停止叫嚷,靜了下來,眼睛莫不轉向武郎,疑惑地看著他.

武郎自然知道村民們的意思,苦笑了下:"各位村民,武郎我承幸被大家推舉為村長,既是村長,武郎便有責任保護每個村民,而今,村中不幸,出現妖孽,按說武郎本應該直接殺了此妖孽,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更何況大家如何就能證明他就是...".

話還未說完,村民中呼地站出一人,憤怒地看著他,雙眼盛滿了不滿,口氣惡劣地說:"村長,你的意思是要放過這個妖怪了,你可莫要忘了,我父親可是死於這妖怪母親之手,雖然他那妖怪母親已經死了,可難保這小妖日後不會興風作浪,害我村民,留他不得".

"對,不能留他,留他不得,此妖定要除去,"村民中頓時有人接話說道.

武郎揉揉太陽穴,聲言曆色的道:"安靜,大家安靜下,武某未說過要放過他,隻是,他真的是妖怪嗎?大家可有證據證明,若他真是妖怪,武某定不會手下留情,斷然留他不得,若非大家所說,武某也絕不容許咱土山村有冤死的情況出現".

柱子上那小小的身影抬頭看了看武郎,淚眼婆裟地樣子看了讓人忍不住想抱入懷中,好好嗬護:"武郎大叔,秦兒不是妖怪,秦兒不是妖怪呀,各位大叔,大嬸,你們是看著秦兒長大的,為什麼要說秦兒是妖怪呢"?

對上他那充滿質問的眼睛,武郎慢慢的轉過身去,不忍看他:"秦兒,武郎大叔自然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隻是,今日各位父老鄉親說你是妖怪,武郎大叔也是萬般不信,隻是..."

"沒什麼隻是的,他娘就是一隻妖怪,那是我們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假,他娘既然是妖怪,他自然也是妖怪,殺了他,殺了他!"村民被這話一說,頓時,又附和起來,聲聲震兒欲聾,回蕩在整個土山村中.

武郎本想再喝住村民,阻止他們激動的情緒,但這次似乎沒有人在聽他說下去,手中的火把全部丟到了早已經放置在男孩身子周圍的木枝上,發出&39;吱吱,喀喀&39;的聲音.頓時火光衝天,伴著一股鬆油味,四蔓開來.

待武郎想要阻止,一切已經為時已晚,隻能惋惜地歎了口氣,轉身離去!他_不忍看著那孩子死在自己的眼前,無論他是妖是人,他,終究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如今自己無力挽救他,又如何能夠攙上一腳,將他推向死亡!

殊不知,在他離去之後,土山村外轉眼間,血流成河,方才氣勢激憤的村民已經無聲無息地倒下,眼睛已經成了死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