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啟安並沒有坐在容華這桌,而且容華的位置還是背著他的,他們進行任何眼神交流,不過他們都不著急,反正已經見到了對方,宴後有大把的時間來交談。
然而,容華在宴席開始沒多久,就“不小心”弄濕了衣裳,再然後,她說要去處理一下就離席了。
有曲清蓮這隻從小在曲侯府長大的阿飄領路,以及其她阿飄的警戒提醒,容華很輕易避開了侯府的侍衛和下人,穿過前院,往處在後院的佛堂走去。
剛靠近佛堂,容華就見兩個丫頭提著食盒從佛堂走出來,她趕緊躲到一旁的矮樹後。
“陳姨娘也挺可憐的,這大喜日子都隻能待在佛堂裏。”
“誰叫她腦子不清醒,非得說三小姐是她生的,這不是讓別人誤會我們侯府欺君麼?”
“是啊,陛下已經規定了進宮選妃之人隻能是嫡出小姐,除非是陛下親自欽點的,誰敢送一個妾氏所出的女兒進宮為妃,所以三小姐隻能是夫人所生,不然陛下要是怪罪下來,連累的是整個侯府。”
“偏陳姨娘拎不清這點,所以才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嘛!”
“就是……”
兩個丫頭邊聊邊走,漸漸地走遠了。
容華從矮樹後走出來,她看了眼那兩個丫頭的背影,抬腳走向佛堂,走上台階才發現那緊閉的門上掛了鎖。
容華畢竟不是什麼事都會做的,像開鎖這樣的技術活她就不會,於是她隻能在紙窗上掏洞,透過這手指摳出來的洞去察看裏邊的動靜了。
“我娘怎麼樣了?”曲清蓮急切地詢問道。
“披頭散發地坐在椅子上發呆。”容華如實反映了佛堂裏的人的現狀。
曲清蓮一臉哀傷,神情煞是楚楚可憐,因為她流露的是真情實意,所以一慣說她裝的嫵兒此次也沒有再諷刺了。
“要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從曲侯府裏救出去並非易事,這侯府外圍的守衛很緊,根本無法做到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將人救出去。”呂婉客觀地說道。
“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得有周全的計劃。”容華沉吟了片刻,說道。
曲清蓮眼睛一亮,飄到容華身前,就地一跪,懇求道:“容姑娘,請你一定要救出我娘,隻要你肯救我娘,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都成阿飄了,還能做什麼?”嫵兒嗤笑道。
“我……”曲清蓮語噎,她憋了好一會兒,嘴裏冒出一句,“我可以教容姑娘如何裝得更無辜。”
“……”容華,呂婉,嫵兒。
容華收起無語的表情,轉身準備原路返回,卻被一直留心周圍的祁芙告知,她之前來的那個方向有人,容華隻好讓曲清蓮帶她走另一條路繞過去。
阿飄們都飄在空中,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突然嫵兒驚叫一句:“小花花,我看到了你家小軒軒。”
“他身邊有人嗎?”容華挑眉問道。
“有,”嫵兒隨即說了一句讓容華變了臉色的話,“還有兩個小家夥,他們正在欺負你家小軒軒。”
家人就是容華最不可觸碰的逆鱗,容華平時那麼寶貝容軒,又怎麼能容忍別人來欺負容軒?
容華沉著臉,朝嫵兒所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