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幾下就走,耗子他,還是人嗎?
不,他是耗子。
“哎呀,你就說吧。不然我又要猜測一個晚上了,很煩心有木有?”耗子急得直跺腳。
宋丠智攤開了作業本,仔細補完晚自習沒有填補完的空缺。絲毫把耗子不當耗子,當空氣。
耗子沒法,湊近。“你隻要回答,是,或,不是。這要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那我說‘不是’。”宋丠智笑著看向這個很黏人、很煩人的死耗子,意猶未盡地挑弄他:“現在可以了嗎?”
“哎呀,就知道。”耗子一急,背過身去:“真是交友不慎啊。”
耗子氣呼呼地離開了宋丠智的宿舍,帶著滿心埋怨與委屈。
宋丠智笑著搖了搖頭。
專注著補了幾道題目,那邊忙完的男生們又開始了每天一次的座談會。這座談會啊,每天都一樣。無非就是幫班上的女生排名。
誰誰豔壓群芳啦,誰誰俘獲他的芳心啦。總是無聊得很。
那邊討論得火熱,這邊補作業也補得火熱。唰唰唰的水筆與紙張摩擦。
大夥兒討論著、論著,便沒了聲響,最終隻有宋丠智思維的火花碰撞在漆黑的深夜。
或許都睡下了吧。宋丠智暗想。
不過,難道隻有他沒有在晚自習的時候將作業補好嗎?
“小智!”渾厚的聲音劃破天穹。宋丠智嚇了一跳。
盡管的確被黑夜中的發音者震驚到了,不過他仍舊保持著臨危而不亂的心懷,穩坐帳中。來者滿滿的恐懼。
“你說。”平靜得似乎中途沒有任何呼吸的回答。
兩個字的回答,的確也不能再用呼吸阻隔了。
漆黑的深夜,看不清是誰在說話,什麼表情。隻有宋丠智床頭的一束光亮,讓宿舍的他人找尋到聲音發往的方向。
“平時不見你……”那聲音頓了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兄弟?”
事情?什麼事?
“我沒有。”宋丠智爽快地回答。
聲音很久都沒有再次響起,宋丠智又重新握好筆,一筆一劃地在紙張上來來回回。然而疑慮卻沒有消散去,甚至根本沒有猜透這句話的含義。
硬著頭皮將成堆的作業終於完成。
或許室友等待他等待了很久。直到這一刻。
“我前幾天,去班主任辦公室時,看到你的轉學申請了。”
“什麼?”
“小智,你是不是就快走了?”
不知是誰的語氣,中間穿雜了諸多挽留。宋丠智的鼻頭酸楚。
早晚需要麵對這樣的話題,現在談論不知是好是壞。
成鑫龍,胖胖的壯漢在他的鋪位翻了個身,連在一起的幾張床都抖了幾鬥。
他走後,是否會想念這群少年?想念這個胖乎乎傻乎乎可愛的男孩?
“我的父親。”宋丠智接著話題:“這是我父親的意思。”
“父親?”
“父親”隻是個書麵語,把它作為口頭語來稱呼,總覺得怪怪的。
可就是這樣。他們之間隔了太多太遠。
遙遠得無法回首的曾經,如流年一般走過,就再也不能回頭。他和父親之間的,就是說上一整個晚上,也無法挽回。
與其這樣,不如不提。
暗藏於心,兩人相知,便夠了。
“很晚了。大家睡吧。”他溫柔地說:“即使離開,也會是下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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