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校終於劃燃了火柴,他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將他的臉都咳成了醬紫色。
“您沒事吧?”楊烽不知道大校何以突然這樣。
大校向楊烽擺了擺手,顫顫威威地站起來,走到窗前,背對著楊烽。
約有兩分鍾,大校歎了口氣問道:“你姓楊吧?”
“嗯!”楊烽答應著,卻並沒有怎麼吃驚,他的名字也許是老師告訴大校的。
“我也有一個姓楊的兵,他和他的小隊永遠都留在了非洲......整個小隊啊!......”大校不敢讓楊烽看他的臉。
楊烽突然皺了下眉頭,他感到自己的心跳驟然間變得很快,與此同時,有一個奇異的畫麵在他麵前閃現,有一顆子彈穿過了玻璃,直刺大校眉心。
那畫麵一點兒也不象想象出來的,更像是記憶,好像是他真實經曆過一樣,他知道,這是他的預知異能,可以前,他隻能預知到自己身上的危險,此時,連別人的危險也可以預知了嗎?
自那天黑袍傳他歸元經以後,在他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不可思議,如果預知異能更進一步,預知身邊其他人的危隊,他也不會覺得意外。
楊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雙腳猛然蹬地,以他所能達到的極速向著大校衝去。
大校也非尋常人,楊烽的動作絲毫沒有瞞過他的感知,他略微皺著眉,身體微側,閃身將楊烽避開。
楊烽一頭撞到了牆上,差點兒痛暈過去。
大校剛想出言喝斥,卻聽“叭”的一聲響,桌上一個水杯應聲而碎,一粒指甲蓋大小的彈頭穿過了水杯,穿透了桌麵,跌落在地麵上。
大校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抬頭再看他剛剛站立的地方,窗戶的玻璃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彈孔,如果不是楊烽提醒,隻怕此時的他已經成了一具死屍。
“小劉,進來。”大校對著門外大聲吼叫著。
一個二十多歲的老兵推門走了進來,警惕地看了眼還抱頭坐在上的楊烽,又看了眼玻璃上的彈孔和地上的彈頭,衝大校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整個軍營上空響起了戰備集合信號。
大校蹲下來,死死地盯著依然七葷八素的楊烽,問:“你怎麼知道會有子彈?”
楊烽揉了揉頭上剛剛鼓起的包,吃痛道:“剛剛我好像看到了。”
“這種能力什麼時候發現的?”大校問。
楊烽搖了搖頭。
“我那個姓楊的兵也有這種能力,不過他依然留在了非洲......你跟他長得太像了。”大校一臉慈詳。
“能跟我講講你那個姓楊的兵嗎?”楊烽的表情略有些掙紮。將黑袍的話與大校的話聯係起來,他開始懷疑大校口中“姓楊的兵”就是他的父親,至少也跟他的父親有關。
大校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似是牽涉到什麼機密。
大校站起身,來到桌旁,從一疊白紙裏抽出一張,揮筆寫了兩行字遞給了楊烽,說:“如果改變主意了給我打電話,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