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後來,我快要離開的時候,我才知道,爺爺早就想把我放到訓練場曆練一番,但因為奶奶舍不得一直耽擱到我十七歲,奶奶去世。他也想兒女承歡膝下,他也想頤養天年,可是命運就是這樣,他還得為我著想,讓我有傍身的本事,將來他才放的下心去找奶奶。而今我二十三了,爺爺也是古稀,我們爺孫倆該相依為命。
口袋裏揣個稀罕物,整個人走路都快飄了,隨著爺爺嘛,托他的福,十三四的時候,就見識多了,沒什麼入的了眼的。也不知隨了誰,稀罕古物,碰到稀罕的,必須得過過手,不一定非得揣兜裏,一定得過手,不然睡不著,可能就隨了老爺子。
我雖然皮,淘氣,受訓練的時候也出挑,本事不弱,但是沒什麼安全感,總得自己鼓搗點什麼建立點安全感,是一種病態心理。可能打小沒了爹媽的原因。
就像我十五的時候,奶奶大病,醫生都覺得沒救了。我心裏打突突,猛不丁的覺得左膀子上應該有奶奶,就把奶奶的生辰八字設計了個花紋紋上了。然後就心安了,怪不怪?奶奶病好了以後身體雖然大不如前,但總算在我身邊。
奶奶病好後,看著左膀子上的紋身,一邊落淚,一邊念叨,這得多疼啊。看著一大片,可把奶奶心疼死呦。
“不疼,奶奶,真的,看著這麼大一片,其實可快了,不覺得怎麼的呢,就完了。”我一邊給她擦淚一邊解釋,奶奶挺好,就是老是覺得我跟個瓷娃娃似得,碰不得,摸不得。所說的那一大片其實就是膀子上邊的直徑約十公分的一片,沒人解釋都看不懂紋得什麼。
其實,我說了謊,生辰八字的紋法有講究,不能隨隨便便的,得用古法紋,就跟個儀式似得。年代,月份,時辰用的料,紋得手法都不一樣,就這麼一小塊要了我的老命了,分三次紋完的,那老師傅跟要填充色似得,一點一點的紋,倒不是手慢,而是下針太密。
奶奶去世的時候,我老覺得奶奶,在我左膀子上,睡覺都朝右用手抱著左肩。就是尋點心裏安慰。
回家老爺子還沒回來,扒了外套,看看左膀子上的紋身,麻溜的去了偏房,就是專門看古物的工作台,放大鏡乍一看,嚇了一跳,扳指裏邊還有一層,剛才竟然沒看出來,一來顏色相近二來太薄。花紋不像是平常古物上見的那種,研究了半晌沒看出個究竟來。抬手拿資料的時候,看見上麵書架上有個古物利器,尋思個古物能多鋒利,一不小心把手拉破了,拉個大口子,訓練受得傷都沒這個重。
一股子焦躁,餘光撇到一抹綠幽幽的光,瞬間整個人失去意識。身子像訓練的時候被教練摔打過一樣,一動,整個身子“卡卡卡卡”爆骨的趕腳太爽了~
我費勁的爬起來,甩甩頭清醒一點兒,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懵逼了,臥槽,這特麼的哪兒跟哪兒啊。入眼一片草地,看都看不到邊。我不在家呢麼,寫字台呢,老古董呢,扳指兒呢,怎麼就露天兒了,老天爺,你玩我呢?
我這兒還沒緩過神兒,就聽到一陣聲音,噠噠噠的,像是電視上演的馬群的感覺。
我環視四周,看見打我左前方來了群馬。請見諒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四周都是草地,這會子也顧不上看太陽分東南西北了。
我定睛看了看,看到馬背上有人,但是這邊並沒有道路,我拔腿就往馬群方向跑去,別管多遠,先追上再說,這會子,已經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了,就想見到個人,有點兒安全感。
我調動全身肌肉,計算過角度之後奮力向著交叉點奔去,顧不得看剛才掉落的地方,看了也沒用,啥也不認識。
我中途停下計算一下,馬群行進速度,重新估量一下交叉點,再拔足狂奔,看見前麵不算寬的道路,我長噓一口,總算趕上了,氣都沒喘勻,馬群還稍微有點距離,我長開雙臂,站在道路正中央,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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