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僅是瞬間的安靜,隨之而來的是龍嬌嬌突然醒悟的熱烈回應,不用任何啟事,毫不猶豫將舌頭擠進他嘴裏,初時相互攻擊,漸漸變成纏攪。
岸邊結著厚厚的冰淩,河岸轉彎處流動的水衝刷冰淩,發出輕柔的粼粼水聲,仿佛是一對熱吻中的男女嘴裏發出的喘息聲。
倆人越抱越緊,似乎想將對方箍纏進自己體內一般。
喜鵲一直追逐著奔跑的兩匹馬,此時從相擁的兩人頭頂掠過,丟下幾聲“喳喳”歡叫,似乎是在向這對年輕人道喜,卻不知道是驚醒了一對熱吻中的戀人,驟然分開。
倪天路陡然驚覺,意識到大哥剛入土幾日,熱孝還沒過,自己卻跑到野外與未婚妻親熱,有違常倫。他內心在自責,愧疚地低下頭,目光也不敢看嬌嬌。
“天路哥,你別自責,是我的錯。這段時間我看你太忙碌太辛苦了,想跟你說句話你也顧不上。內心很是心疼你,但我知道自己還沒過門,不能盡一個妻子照顧你的責任,我真擔心你會累倒了,是我愛你不由自主才……才……讓你忘了守孝道”
“嬌嬌,我不怪你,大哥在天之靈聽到你這番話也不會怪責我們的。”倪天路說著伸手捂住她的口,不讓她說自責和內疚的話。
倆人並肩站在青石頂上,清澈透明的河水繞過青石逶迤東去。這裏是運河往南轉彎口,眼前河麵開闊,一覽無遺。
其實倆人內心都在回憶剛才令人消魂的熱吻。
一對白色魚鷗沿著水麵低飛,掠過葦梢,點綴在湛藍的天底下顯得越發俊美浮滑。
“你看—”
龍嬌嬌手指白鷺說:“你聽說過它們是一對棒打不分的恩愛夫妻嗎?”
“沒聽過。我隻聽過棒打鴛鴦的故事。”倪天路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還是從小在水鄉長大的呐,連這也不知道。”龍嬌嬌嗔怪地瞅了一眼倪天路接著說道。
“白河澱大人小孩都叫它白鷗,白鷗不是候鳥,冬天不往南遷徙,一年四季生活在水邊,巢穴主要建在沿水邊生長的樹冠頂端。孤島上的河神廟後麵的鬆林裏居住最多。白鷗與家鴿頗為相似,隻孵一對小鳥,但它與鴿子有區別,每年隻孵一次,白鷗一旦沒了伴侶,另一隻斷然不活的,一直站在巢內啼叫,直到啼血累死為止。而且白鷗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報複心極強。如果同伴受到傷害,它會不依不饒一直糾纏著對手,即便對手比自己強大也毫不畏懼,直到消滅對手或被對手消滅。因為同伴一死它自己也活不了,索性一拚到底,似乎一直要為伴侶報了仇為止。”
倪天路還真是第一次聽到白鷗如此倔強,如此執著,對愛情如此忠貞的故事。
“你仔細看它們飛在一起的情形,一前一後,然後又是後麵那隻飛到前麵,它們不停交錯位置,據說它們是為保護對方的一種行為,始終要搶在前麵,為愛人遮擋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