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趙雨菲安撫好,程墨回前院。想想趙雨菲居然會幹這種事,他哭笑不得。
風停了,氣又悶又熱。程墨打開窗,燈光照在階下幾株芍藥上,葉子紋絲不動。
一支燈籠自遠及近,拐進他這邊的廡廊。一高一矮兩個人出現在視線裏,前麵一人身材高挑,身段婀娜,手提燈籠;後麵一人稍矮一個頭,手捧托盤。
程墨一眼認出前麵的少女是顧盼兒,忙關上窗。
氣悶熱,窗關上後更加氣悶。程墨手持扇子扇風,剛扇幾下,顧盼兒嬌滴滴的聲音傳來:“五郎,宵夜好了,是你愛吃的白粥。”
知道,程墨現在想吃的不是白粥。
“五郎?”顧盼兒見他半沒有搭腔,聲音更溫柔幾分,道:“我手酸了。”
柔媚入骨的聲音著這樣的話,哪個男人不心疼?
要不是剛才看到她提燈籠,程墨還真會忍不住開門的衝動。可很快,門外傳來一聲嬌呼:“哎喲!”
接著是春兒的聲音:“姑娘!”
程墨氣血翻湧,幾步繞過屏風,衝到門口,撥下門栓。
身著冰紈襦裙,冰肌雪膚若隱若現的顧盼兒站在門口。她手奉托盤,托盤上隻有一個沙鍋,兩樣菜,一碗一筷。
“哎喲,重死了,五郎快接接手。”柔媚的聲音再次入耳,程墨俊臉薄紅,退後一步,伸手接過托盤,聲音嘶啞道:“太晚了,回去吧。”
“我要看你吃完。”顧盼兒著,邁步朝他走來。
為不碰到她,程墨隻好後退,隻退兩步,露出房門,顧盼兒早進去了。手提燈籠的春兒識趣地關上房門,退下了。
匡床上錦被攤開,像是程墨剛才已躺下。顧盼兒會話的大眼睛在他身上轉了轉,他衣裳齊整,難道剛才沒開門,是在穿衣服?顧盼兒輕歎一聲,道:“五郎真是君子。”
她蛾眉輕蹙,眼神幽怨,不出的惹人憐愛,讓人隻想把她摟進懷裏輕憐蜜愛,又想奉上所有,隻為讓開懷。
程墨別過臉,走到桌旁,看著沙鍋裏的白粥,道:“吃宵夜容易胖,還是盡量少吃的好。”
顧盼兒是清倌人,但自在鬆竹館長大,風月見得多了。看程墨這個樣子,她抿著嘴笑了,眼睛亮亮的,上前兩步,道:“好,不吃宵夜。”
程墨的心顫了一下,後背的肌膚像被滾水燙了似的,火熱。
就在他要再退時,突然一聲霹靂,一道閃電在窗邊炸起。
顧盼兒低呼一聲,整個人撲了上去,緊緊摟住他,道:“五郎,我怕。”
夏衣服薄,顧盼兒更是身著薄如蟬翼的冰紈,兩團軟彈彈隔著他薄薄的綢衣貼在他背上,他幾乎能感覺到滑如凝脂。
程墨的後背一下子僵硬了。
又是一聲巨響,驚雷再次落在窗邊,然後,雨嘩啦啦潑下來。
“五郎!”熱熱的氣息吹在他耳邊,某個部位不可控製地抬頭。程墨一個激靈,要掙開她,手碰到她燙的指尖,像著了火似的,渾身一顫。
“快鬆開。”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