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要進宮點卯，一個要上學，都趕時間。
趙雨菲笑了，道：“還是盼兒懂事。”
顧盼兒甜甜笑著，道：“我什麼忙都幫不上，不過盛兩碗粥，姐姐不要怪我沒用就好。”
她也一宿沒睡，今早起來，細心打扮，好不容易把眼底的烏青遮住。剛才程墨對趙雨菲寵溺的神色她全看在眼裏，心裏不出的羨慕，麵上卻看不出來。
程墨很快吃完，更衣進宮去了。
聽顧盼兒搬到程府居住，祝三哥臉色很不好看，道：“五郎，你不厚道啊，早對她有意不就完了？害我出這麼大醜。”
大家是兄弟，不好為一個女人翻臉，可你也不能讓我白忙活一場，丟盡臉麵啊。
程墨哪能因為他無理取鬧，死乞白賴地糾纏，為顧盼兒安全計，才讓她搬進來？他神色鄭重，壓低聲音道：“她太美了，我那院子又，進進出出的，鄰居們都看著，有男人言語輕浮，要是出事就不好了。隻好讓她搬到我那裏去，以免橫生事端。”
“真的？”祝三哥狐疑。
一旁武空插話道：“你也太看五郎了，要是他對顧盼兒有意，哪用得著你這些瞎忙活？”
祝三哥一想也是，顧盼兒對程墨確實與眾不同。
“還是白臉吃香啊。”他感慨。
程墨摸摸自己的臉，道：“別妄自菲薄。”
顧盼兒的閨房後麵，有一片竹林，風吹竹動，沙沙地響。竹林擋住了大半陽光，房中陰涼。顧盼兒和趙雨菲坐在房中話。
“姐姐好福氣，遇到五郎這麼好的人。”顧盼兒笑意盈盈，言語溫柔，哪裏看得出冰山美人的影子？
提起程墨，趙雨菲的笑便從眼裏溢出來，聲音也溫柔很多，道：“他……真會為我著想。”
要不然也不會兩人一處住著，還堅持要她守孝三年。這樣的男子，世上也隻有這麼一個。
“姐姐，妹妹我孤苦無依，得姐姐和五郎收留，妹妹感激萬分。”顧盼兒著，起身直挺挺就跪下了，道：“妹妹願意服侍姐姐和五郎一輩子，求姐姐垂憐。”
趙雨菲驚道：“妹妹快起來。”起身去扶。
顧盼兒不肯起身，道：“求姐姐成全。”
趙雨菲先還不明白，待她出成全兩字，才回過味來。顧盼兒自贖自身，投奔程墨，在府門外一坐一，為的是什麼？
她在鬆竹館，勳貴公卿，達官貴人，想見她一麵，得大把銀子撒下去，得絞盡腦汁想詩想詞，得看她臉色。可她對自己卻笑臉相陪，比親姐妹還親熱，為的是什麼？
她美若仙，十指不沾陽春水，卻甘願下廚，學做點心，守著爐子熬粥，為的又是什麼？
這幾的一幕幕從趙雨菲腦中飄過，她看著顧盼兒的俏臉，一句話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