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辰,程墨交了差使,剛要出宮,被祝三哥攔住:“你怎麼著也得請我喝酒吧?”
程墨挑眉:“請你喝酒沒問題,可這怎麼著,是什麼意思?”
他特地在“怎麼著”三個字上加重語氣。
祝三哥麵不改色,理直氣壯道:“意思很明顯啊,顧盼兒住到你家,安全了,不得慶祝一番?總之,今這頓酒你是跑不了了。”
他心裏不痛快,想找人喝酒,不行嗎?
“這倒是個理由。”要不和他喝兩杯,是脫不了身了,程墨幹脆應了,兩人一起去醉仙樓。
想想女神這樣決絕,祝三哥心痛得不行,不用人勸,左一杯右一杯,最後端起錫壺直接往嘴裏灌,不到半個時辰,喝得酩酊大醉。程墨叫他的侍衛送他回府,自己會了帳。
看看色不早,這兒離私墊不遠,便拐過去接劉病已。
到門口,見學生們魚貫而出,一問,老先生留劉病已話呢。
程墨站在窗邊往裏望,老先生給劉病已開灶,解釋了半論語,又讓劉病已背這一段。
劉病已背得認真,老先生搖頭晃腦聽著,不經間瞥見窗外有個人影,問:“誰?”
被他這麼一打斷,劉病已停止背誦,望了過來,叫一聲:“大哥。”迎了出來。
任老先生跟著出來和程墨話:“月初收了兩個學生,家裏窮,文房四寶買不起不,書也買不起。唉,老朽倒想幫他們買書,隻是老朽囊中羞澀,實在拿不出來呀。”
可不要看這個時候書本的金貴程度,紙張、印刷術都沒有明,完全是人工手抄,識字的人非常少。因而,書很貴,沒錢人買不起。
劉病已接口道:“是啊,先生沒收他們的束脩,他們很過意不去,時常幫先生做些雜活。”
官帽椅帶來滾滾財源,程墨已成為安仁坊的土豪。他收留劉病已,供他讀書,善人之名傳揚開了。老先生這幾一直琢磨找他捐幾本書,隻是不知怎麼開口,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過來,真是磕睡有人送枕頭呀。
程墨道:“先生既免了他們的束脩,我怎麼著也得給他們買幾本書。隻是安仁坊還有很多適齡學童沒有上學,這樣,我跟族伯商量一下,看怎麼把私墊擴大。隻是這樣一來,就要麻煩先生了。”
學生多,先生自然受累。
老先生眼前一亮,深行一禮,道:“五郎君能行此善舉,是安仁坊眾學童之幸。”
隻要私墊的名頭做大,他一生宿願得償,受點累怕什麼?何況這樣一來,將有很多人受益,更有一部分人因此改變命運。這麼好的事,何樂而不為?
程墨接了劉病已,先不回家,去了會昌伯府。
會昌伯上個月收了租子,這幾盤算著又有半年沒收益,心情很不好,聽程墨來了,賭氣道:“不見。”
連一成股份都不給,還來做什麼?
門子回來陪著笑臉道:“伯爺不在府中。五郎君有什麼事,待伯爺回來,的代傳。”
眼前這人可是財神爺,得罪不得。
程墨沒多想,道:“我想捐一所私墊,跟族伯商量要不要做為程氏族學。他要回來,你跟他一聲,我明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