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程墨回書房看書,趙雨菲和顧盼兒手拉手回房間話。顧盼兒人長得美,從學的是取悅人的技巧,隻要肯放下架子,自然予人如沐春風之感。和趙雨菲認識隻兩三,兩人已像多年好友,無話不。
不知不覺到半下午,程墨伸個懶腰,準備寫字,門被推開,顧盼兒道:“五郎,快嚐嚐我跟雨菲姐學做的點心。”
這麼一個仙似的人兒,洗手下廚做點心,是多麼美的一幅畫?程墨含笑道:“你怎麼下廚了?”
話間,兩個少女一前一後繞過屏風進來,一人端一壺茶,一人端兩樣點心。
“原來做點心比彈琴還難。”顧盼兒巧笑嫣然把托盤上的點心放在書桌上,很自然地拿了一塊,遞給程墨。
點心是用模子印的梅蘭菊竹形狀,很是精巧。程墨吃了一口,有點甜。
三人圍坐喝茶吃點心,顧盼兒歎道:“我以前從沒想到會過得這樣愜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真好。”
人就該這樣活,而不是為那些麵目可憎的男人而強顏歡笑。
程墨打趣道:“啊,你以前過的是名門淑女一般的日子,錦衣玉食不,想甩誰臉子甩誰臉子。這樣的日子還不好,什麼日子才算好?”
顧盼兒吃吃的笑,道:“可不是。像祝三郎這樣的人,我不見,媽媽就幫我攔下,不管他出多少銀子都不行。哪像現在這樣,不想見,還推不開。”
程墨道:“對嘛。多少王公大臣,都得看你臉色。”
“可是我不開心。”顧盼兒收了笑,認真看著程墨道:“就像養在籠裏的鳥兒,籠子再漂亮,鳥兒再金貴,也還是鳥兒。”
在這裏,自由自在,是多少綾羅綢緞也買不到的。
程墨看她自內心地笑,也笑了。
三人圍坐喝茶吃點心,偶爾上兩句,靜謐而安寧。
顧盼兒每上半課,下午便一直呆在這裏,直到劉病已放學回來,四人一起吃飯。
飯後,程墨檢查劉病已的功課,也就是聽他背誦今讀的書。顧盼兒看程墨一臉嚴肅,頗有一種長兄如父的感覺,不知為什麼,眼眶濕了。她趕忙別過臉去,悄悄擦了眼睛,道:“五郎待病已真好。”
要是她也有這麼一個兄長該有多好啊。
心中剛轉過這樣的念頭,趙雨菲溫柔地握住她的手,道:“如果你願意,五郎便是你的兄長。”
他會像對待劉病已一樣待你。
顧盼兒輕聲道:“不。”
趙雨菲不解,為什麼不呢?
檢查完劉病已的功課,程墨道:“七你每放學後總是支開他,你有什麼事不能讓他知道?”
七是劉病已的廝,每為他背書包,跟隨他上學。可每到放學,劉病已便用各種借口讓他先回家。他覺得不對勁,思來想去,隻好稟報主人。
劉病已沒想到程墨這麼直接,紅著臉低下頭。
程墨道:“不能?那就不。但是七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了,你這樣避著他,他會很擔心。要麼,你讓他忠於你;要麼,你重新挑一個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