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梨小姐確實喝醉了。”李多上前一步,輕笑到。
“寡人知道,你去給她端盆冷水過來!”劉聰還是敲著桌子,“起來!”
李多的笑容頓住了,“是,皇上。”
劉聰蹲下身子,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扳起濃睡的人:“再不起來,寡人可要給你潑冷水了。”
燦若星辰的眸,卻帶著淡淡的迷離,粉頰上,兩坨潮紅也不知添了多少風流多少嫵媚。小小年紀已如此這般,大了,更該顛倒眾生的吧。
劉聰心下喟歎,奈何她是羊獻容的女兒,若納她為妃……嗯,似乎也無不可。
姚鼎?我是不是在做夢?是吧,是做夢,我還沒回去呢,怎麼可能見到姚鼎呢。
我隻是在做夢。
我努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好美的夢,我要好好看看姚鼎。
“姚鼎……”我低低地叫,伸出手輕輕地捧著他的臉,深情地望進他的眼睛:“姚鼎,姚鼎……”
觸手真實的溫度,讓我潸然淚下。
劉聰愣住了。
這是一個十二歲尚未及笄女孩的眼神嗎?那麼深情,那麼隱忍,那麼絕望,那麼痛苦。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錐子,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心髒。
“姚鼎,你好嗎?我好想你。”我攀上他的肩,緊緊地擁住了他呢喃:“我隻有在夢裏才可以這樣看著你,這樣觸摸你,我真願意永遠活在夢裏。”
“姚鼎,我們就這樣一直活在夢裏好嗎?”我抬起淚濕的眼,“這樣,你就可以永遠地屬於我。”
我笑了起來,眼淚翻出了眼框,滑過了臉龐,鹹鹹的,癢癢的。
噌著他的臉,我無比貪戀地捕捉著他的溫度。
“姚鼎,你為什麼都不說話呢?”我又抬起眼,歪著頭看他,嗤地一聲笑了:“我忘了這是在夢裏,能這樣靠近你就很滿足了,你可以不說話的。”
“你說什麼?”劉聰回過神,頗有趣味地抱緊懷裏的溫香軟玉。
“唔,姚鼎,你說話的樣子真好看……”我的手指輕輕地畫過他的唇,“我好想吻你。”
我墊起腳,嗯,怎麼還親不到呢,啊,原來是他在搖晃。
“別動!”我瞪起眼,“你晃來晃去,我親不到。”
劉聰失聲大笑,“寡人沒晃啊,寡人一直都好好地站在這裏!”
“是嗎?”我蹙著眉看他:“那我為什麼都親不到呢?”
“那是因為你在搖晃啊,可憐的小丫頭。”劉聰笑著搖搖頭,原來醉酒也可以有這樣可愛的憨態。
“那怎麼辦呢?”泫然欲泣,連夢裏,我都不能完成小小的心願,我隻是想親他一下下啊。
“那就換寡人來親你好了。”劉聰箍緊了懷裏不安的人兒,低下了頭……
“砰!”銅盆砸在地上,水濕了一地。
李多跪在身後,搗頭如蒜:“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算了,沒事,起來吧。”劉聰有點失望地抬起頭,瞥眼一瞧,懷裏的人兒竟然又睡著了,不由得又失聲笑了出來:“今日起,寡人的禦書房掌事還回禦書房去。你留下來,跟蓮珠說一聲。”
“是,皇上!”李多顫巍巍地站起身,攪了皇上的事皇上竟然也沒發怒,看樣子心情還頗好,真是怪事。
深夜。中山王府。寂靜。
一條輕盈的身影,迅速地在黑暗中投身蓮花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