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數日,在飛絮宮,竟半個月過去了。
這一日,零星幾點小雨,天氣便涼了許多。除了外室當值的幾個,蓮珠傳了整個飛絮宮的宮女,通通聚在花廳裏玩“擊鼓傳花”的遊戲。自然,這個點子是我提出來,給蓮珠解悶的。
“今日我們不分尊卑,大家盡興,鼓聲停手拿花者,自飲三大杯。”蓮珠站起身,笑吟吟地吩咐滿廳的宮女。
“是,公主。”宮女圍桌而坐,一臉的驚奇,興奮。
“咚!咚!咚!……”令官沁香擂起鼓,花便從蓮珠手上開始傳了下來。
晚晴首當其衝,自飲三杯,幾圈下來,除了蓮珠,幾乎每個人都飲過酒微醺了。
“不行了不行了,這回換我來當令官。”晚晴喝得多了,醉醺醺地站起身,硬要換了沁香下來。
“你這個促狹鬼,你來當令官,可要公平些才好。”沁香放下鼓捶,笑容滿麵地坐到了晚晴的位置。
鼓聲又響了起來。
“今日飛絮宮怎麼這麼熱鬧?”劉聰站在飛絮宮的門口,訝然地問到。
“皇上,我們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李多躬身站在身後,淡笑著製止了宮女的傳報。
花廳裏,杯盤狼藉,一片混亂。
晚晴一邊笑著一邊擂鼓:“梨小姐,我可沒使促狹。”
可花傳到了我手上,鼓聲分明又停了。
“還說沒使促狹,怎麼花一到我手上你就停了鼓?!”我臉上發燙,都不記得喝了多少杯了,看著晚晴,好像都在搖晃了。
“嗬嗬,誰叫你喝酒喝得那個豪爽。我們匈奴人,就喜歡豪爽的姑娘。所以我今日就是想看看梨小姐有多海量。”
“蓮珠姐姐,你看,晚晴欺負我。”我醉眼迷離地望向主位,蓮珠呢?
“哈,公主早下場休息了。救不了你啦,喝吧。”沁香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親自給我斟滿了三杯酒,舉到了我麵前。
“那就散了吧,我也困倦了。”我站起身,頭暈眼花了。
“不行,好歹這三杯你得喝下去。”晚晴東倒西歪地湊了過來。
“好吧,我喝了這三杯,大家就散了吧。”我接過沁香遞上來酒,仰脖灌了下去。
“走吧,梨小姐,我們扶你進內房休息。”晚晴和沁香相互扶持著勉強站立,尚記著主仆有別。
“算了吧,我在這邊趴會兒就好。蓮珠姐姐都說了今日不分尊卑,我看你們醉得比我還嚴重,還是自行先去休息吧。”我推開幾上的杯盞,把頭埋進臂彎,這葡萄酒的後勁怎麼這麼大?頭好暈呀。
劉聰進來時,便瞧見這一屋子東倒西歪的人。
而此時,我已經睡著了。
“什麼回事,一屋子烏煙瘴氣的。”劉聰皺眉喝問道。
一屋子的人都嚇壞了,撲通撲通地跪了一地。沁香晚晴嚇得酒都醒了:“回皇上,今日公主高興,讓我們不分尊卑一起玩擊鼓傳花的遊戲。鼓停時手持花者便自飲三杯,所以……”
“都起來吧,既是公主高興,今日之事就算了。快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劉聰揮了揮手,寬大的袖子帶出一陣風,讓酒醒的人更加幾股戰戰。
晚晴和沁香擔憂地瞧了眼尚趴在幾上的人兒,囁嚅道:“皇上,梨小姐……”
“下去吧。”劉聰擺擺手,走到酒氣撲鼻的人身邊,“倒看不出寡人的禦書房掌事還有這等酒量。”
晚晴和沁香便福身退下了。
“起來!”劉聰站在我身邊,揮扇敲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