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理,我先好好想想對策,你別操太多心,小心身體。”劉曜一邊卷起案上的畫卷,一邊溫和地對羊獻容說道。
“永明,我有個想法。既然皇上是選妃,我看他樣子,好像對紅豆頗為上心,不如把紅豆……”羊獻容沉吟道。
“不行。”劉曜一口打斷羊獻容的話,“你們母女重逢沒多久,我怎麼能犧牲紅豆的幸福把她作為棋子放到他身邊?”
“可是除了紅豆,你找得到更可靠的人麼?而且,自從紅豆回到我身邊,我發現她比先前有主見,有城府許多。其實你沒聽全我的意思,我把紅豆送到他身邊不是為妃為嬪,我記得李多提過,禦書房掌事這一職空了許久皇上都沒補人上去。我想,紅豆正合適!”羊獻容緩緩地分析。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這事我們明天再籌謀,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得去休息了,今天可夠你累的了。而且……”劉曜貼在羊獻容耳邊輕聲說道,“而且我們晚上還有活動,你可別累壞了。”
羊獻容麵上一紅,朝劉曜啐到:“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你這般不正經。”
劉曜扳過羊獻容的身子,笑道:“我說的也是正經事啊,孕育本王的子息難道不是正經事麼——好了,小青,”劉曜朝門外叫到。
“奴婢在。”小青輕輕的推門而進。
“扶王妃回房休息。”
“是!王爺。”小青依言扶著羊獻容跨出了門檻。
羊獻容淡笑著走出了中門,臉上猶帶著淡淡的潮紅。穿過花廳的回廊,過了影牆,羊獻容卻停住了腳。
“王妃,怎麼啦?”小青關懷地問到。
“我還是先去看看紅豆好了。”羊獻容轉了腳跟。
“王妃,奴婢聽阿喜說過,這個時間小姐一般都在後花園的。”小青扶著羊獻容亦步亦趨。
王府後花園。
“小姐,你猜皇上那是什麼意思呢?”阿喜推著秋千,蹙眉問到。
花園裏,羊獻容特地讓人給我做了個秋千,我偶爾黃昏時會在這裏盤桓一段時間,尤其是五月的天,晚風帶著滿園荷花的清香吹過來,我常常流連忘返。
“阿喜姐姐,你這麼聰明都猜不到,我怎麼會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搖著頭笑,真是思想複雜,不就是聽個曲子賞個緞子,有啥意思?還能有什麼意思?
“奴婢猜呀,皇上對選妃看起來好像很重視,可是他每次來都找小姐你,對選妃的事也沒見過問,畫像裏那麼多美若天仙的姑娘他左看不滿意右看不滿意,那不是看上你是什麼?”阿喜轉到我跟前來,睜大眼睛盯著我。
“哪裏每次?他才今天召我唱了首曲子而已啊。”我無奈地看著她,八字的兩撇還不是她一個人在劃啊。
“皇上明天來,肯定還是要召你的。”阿喜肯定地說。
“好了好了,”我把阿喜推到身後,“再幫我推推秋千。”
“小姐,我看皇上……”阿喜兀自喋喋不休。
“阿喜姐姐,我口渴了,你能不能幫我打點冰鎮梅子湯來?”我轉過身來,很認真地望著她。說了那麼多話,她一定比我還渴了。
“好的,小姐,奴婢這就去。”阿喜倒是很聽話,很盡責。
好了,八哥鳥終於走了。我搖了搖頭笑,蹬起腳,秋千飛得老高。
羊獻容遠遠的瞧見我尚在打秋千,不由得笑著走近了。“紅豆,秋千打得這麼高,改天真該給你辦個秋千大賽,沒準啊,還能給母後贏個什麼獎品回來。不過都快夜了,你還這麼貪玩打秋千,阿喜呢,怎麼留你一個人在花園啊?”
“嗯,我讓她去弄冰鎮酸梅湯了,知道母後要打這邊過,預備著要給母後解解暑。”我自秋千上下來,笑吟吟地在她身邊的石凳上坐下,可巧,阿喜剛好端著一盆子冰鎮酸梅湯過來了。
“現在才五月天你就吃冰,到七月八月還不把你往冰庫裏送?”羊獻容笑著搖了搖頭。
她真的很疼我,還沒到製冰的時間,卻因為我偶然問起,冰庫就提前製冰了。有時候真的特別想擁抱她,想體驗母親的懷抱,可惜能擁抱她的機會幾乎少的可憐。因為第一次感動時我抱住了她,她很嚴肅地跟我說,以後要懂得節製自己的感情,發乎情止於禮。
我親自給羊獻容打了一小杯,“母後,我聽小青姐姐說你近來胃口不好,喝點酸梅湯應該要好一些。這個冰我之前讓阿喜姐姐擱置久了,現在隻是沁涼,不至於太冰影響腸胃。母後,你慢慢嚐點?”我舉杯湊到羊獻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