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一怔，這時她已經看清前麵跪著的是誰了，身後的小月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下跪。
沐婉下意識地拂開小月的手，並沒有下跪，而是往前走了兩步，先向沐輕山和沐重欒略略施了一禮，鄭重其事地開口問道：“不知父親傳女兒前來，所謂何事？”
“跪下！”沐輕山怒道。
“不！”沐婉道：“我不跪，不知女兒犯了何罪？”
“孽障！你……你自己做下的醜事，還有臉來問我！”沐輕山痛心疾首地說著，拍案而起。
小月嚇了一跳，連忙跪下。沐婉還是直挺挺的站著，不肯委屈了自己。
這時候，跪在沐輕山下首的墜兒，抬起一雙淚眼，眼巴巴地向沐婉，仿佛沐婉真的做出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帶著委屈，說道：“老爺，奴婢瞧得真真的，是大小姐親手推三小姐下井的！”
“你胡說！”小月脫口辨道。
沐婉回頭看了一眼小月，小月不由閉上了嘴，臉上仍是憤憤不平。
回過頭來，沐婉臉上露出一絲令人尋味的微笑，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墜兒，問道：“你說，是我推的三小姐？這事，你可是親眼瞧見的？”
墜兒跟著就道：“是……是奴婢親眼瞧見的！”
沐輕山把臉一沉，又重重拍了一下桌案，“你好狠毒的心啊，楚楚可是你的親妹妹！”
在內屋裏待著的劉姨娘聽到此處，再也等不下去了，捂著臉哭著便跑出來，道：“老爺……老爺……您可都聽見了，您可要為楚楚做主啊，想當初，大小姐當著您的麵，就敢對楚楚下手！如今……她又將楚楚推下井去，若不是被墜兒看見，怕是楚楚她……怎麼被人害死的都不知道！老爺，楚楚雖是庶出，可她……好歹也是您的骨肉啊！”
說著，劉姨娘哭倒在地，那真是哭得肝腸寸斷，嗷嗷不止，直哭得沐輕山眼眶都熱了。
沐輕山眼中帶著憤怒看向沐婉，咬牙道：“你，還有何話說！”
本以為沐婉會跪下，誰知她卻淡淡一笑，道：“姨娘這話說的，未免太強詞奪理了吧！什麼是庶出，在老爺眼裏，沐家的嫡出、庶出可都是一樣的呢，甚至……庶出的比嫡出的還要尊貴，不然，上一次我又豈會隻因為她欺負婷婷，輕輕打了她一下，便差點被讓老爺打死！”
“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劉姨娘突然止住哭泣喝道，轉過頭來看向沐婉，恨不得想要吃了她似的。
沐輕山聽到這話不由皺起眉頭，劉姨娘這話說的太露骨了。
沐婉則冷笑了一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道：“是，上次我是咎由自取！可是前車可鑒就在那兒擺著呢，我明明知道父親的偏愛，又怎麼會愚蠢到，再做出欺負庶出的事，你當我是傻子，明知故犯？還是故意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