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徐天、嶽青一行人下得鳳山來,走在官道上,聊著生平說遇到的趣事兒,氣氛倒是其樂融融。
行了半個時辰,距離金陵城也不遠了,隻有一千多米的距離,但見金陵城軍旗招展,一隊隊士兵披甲執刀全副武裝,好似隨時要大開殺戒一般。
林峰、徐天五人麵麵相覷,相顧駭然,這才多長時間啊?金陵城就要發生戰事?林峰眉頭一皺,暗想道:“不對啊,史書上都說現在的金陵城平安無事,哪來的戰事?難道又是因為蝴蝶效應?所以曆史都改變了?那我掌握的信息不是全報廢了麼?”
幾人發足向金陵城狂奔而去,剛奔跑了幾步,林峰就停住了身子,傻呆呆的喃喃道:“怎麼回事?哪來的那麼多的流民?沒見哪地兒漲水啊。”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不可置信的叫道:“難道徐鴻儒造反導致的流民流竄到了金陵?”
山東有一妖徒徐鴻儒,與武邑人於弘誌、聞香教教主王森交往甚密,於天啟二年八月,三方密議揭竿而起,後,徐鴻儒因事敗露,事先被通緝,無奈,提前叛亂,一度攻下許多縣城,明廷派兵圍剿,曆經數月,鴻儒乃敗,然,百姓流離失所者,不知凡幾。
嶽青眉頭緊鎖,憂心忡忡的道:“若真是山東流竄而來的流民,那山東徐鴻儒之患不小啊,不知多少百姓拋屍荒野,流離失所,瞧這些百姓,少說也有上千人,金陵距山東甚遠,然,都有如斯多的流民,山東之地,不知何幾?唉。”
“當務之急是開辦粥場,保證這些人能活下去,給予土地,或允許他們開荒,自食其力,否則,他們不過是在等死。”徐天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語氣冷酷道。
丁浩和李三娃這兩個的大塊頭完全唯林峰馬首是瞻,他倆想也不想,兩眼巴巴的看著林峰,打定主意讓林峰出。
“可惜,這一千來人的災民,我們哪有那麼多的錢糧?城中富戶我看是指望不上了,想要他們捐錢,無異於大海撈針。”林峰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可以先聯係國子監祭酒方大人,讓其為我們說情,咱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
嶽青幽幽一歎,道:“唉,唯有如此,以前,我還以為人力很強,然,不坐高位,人力有時窮,我們能做的,隻不過能幫助一點點人而已,死讀書,讀死書,都是不行的啊,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哈哈哈。”
笑聲中充滿了苦澀與自嘲,讀了無數年的書,卻仍不能幫助區區一千來人的存活,真是顯得可悲。
徐天亦顯得有些失落,深感自己所學並不足以應對任何事情。
林峰道:“諸君別管這些了,咱先入城再說,若連金陵城都進不了,其他的事情想了也是白想。”
嶽青、徐天兩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林峰一行人走上前,見到那些百姓雙眼凹陷,滿臉的滄桑,一看就知道是吃了很多苦,一路上風餐露宿而來,有七八十歲的老人,有中年漢子,有妙齡少女,也有孩子,一個個都是麵黃肌瘦的,老人多已經餓得動不了了,年輕的壯漢還好點,但見他們嘴唇皸裂,臉上蠟黃蠟黃的,林峰就知道,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