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個張清宇真的已經被俘。
待到半夜時分,照例還是從後牆上翻牆而今。心下暗暗感歎,看來這古代的院落的確設計的很不科學,高度不夠不說,還一般都在院中種著大樹,這不就是為了方便賊人出入嗎?難怪古時多有發生翻牆偷盜之事。看來以後一定要跟各州縣建議,在土牆上弄些防護措施。
順利翻牆入內,客棧中萬籟寂靜,守衛們應該都已經睡了。看來這周正通也沒有把張清宇放在眼裏,果然是武將出身——內心深處始終看不起文人啊。
環視一周,發現隻有二樓的一間窗戶還隱約的亮著燈,也不知道張清宇是不是在裏麵。不過按照一般情況,文人在這樣的時候應該都不會有心情睡覺。所以,張清宇在這間房子裏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悄聲的走到一處陰暗的角落裏,看看四下無人,便小聲的學了三聲貓叫:一長兩短,是和紅綃約定好的暗號。
其實在來這裏之前,若涵也不敢肯定紅綃就一定會在這裏。畢竟這位張清宇張大人的為人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思前想後,她還是願意賭一把,賭張清宇是個守信的君子,賭他會信守諾言,將紅綃帶在身邊。但是,退一步說要是他真的失信沒有照顧好紅綃。那麼她一定轉身就走,才不會管他的死活。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等的她都有些不耐煩了。這才看見二樓的那扇窗戶裏,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張小臉來。
她蹲在牆角裏遠遠地,就隻看見在夜色之下,那人臉上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跟夜貓子一樣。不是紅綃是誰!
“喵——”她迅速的又叫了一聲,踮著腳小心翼翼的招了招手。
紅綃看見樓下的身影,頓時笑了起來。
若涵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便放心大膽的從腰上解下來一根金黃的小繩,這是以前在宮裏的時候,為了方便自己和紅綃翻牆,特意吩咐製造司用上好的牛筋和天蠶絲編成的,末端還有一個小小的飛爪,可用作攀爬。她和紅綃一人留著一根。
果然,等一會,窗戶裏,也垂下一根一模一樣的金黃小繩——
“這是什麼情況?”皺著眉,看這屋子裏的這些人,她有些哭笑不得。
小小的屋子裏,扭曲的倒著四五個人,張清宇的一張俊臉早已經腫的不成樣子,鼻子上還往下滴著血。一身的書生長袍早已皺成一團,而他就那麼大馬金刀的坐在兩個捆綁在一起的人身上,微微的喘著氣。不遠處的地上還躺著一個人,貌似是張清宇的侍衛,不過身上染了一團的血跡,看樣子是傷的不輕。
“主子,就是這兩個人在看著,剛才聽見你的信號,我們就把他們拿下了。”紅綃的一張笑臉上也沾著血跡,嘴角都扯破了皮,額較上還有一塊青紫。看的冷若涵很是心疼,轉頭狠狠地瞪了張清宇一眼。
張清宇顯然看見了若涵的眼神,尷尬的笑了笑:“殿下還真是來得及時,要不我們這就出去?”
這個書生說的倒是隨意,早知道就不把紅綃托付給他了,最後竟然還要自己出來救他,真是得不償失。不過這是非之地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一行四人,接著繩索,來到後牆,張清宇看著冷若涵用無比矯健的身姿竄上樹,不由得一愣,顯然是被這樣驚世駭俗的身手震懾住了。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爬上來!”真是少見多怪,一把年紀了,這個書生不會連樹都沒爬過吧?
等到張清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院牆,冷若涵心中閃過了倆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累贅’!沒看見就連他那個隻剩下一口氣的侍衛都比他速度快嗎?
四個人一路溜到了,一間掛著‘劉記’的破舊商鋪裏,貨架上的不少物品都已經散落在地,大都是些不值錢的布匹廢料之類,看來應該是一家布店。因為旱災逃荒的很多,所以睢陽城中空置的店鋪著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