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言,不值得做的事情就用不著好好去幹。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道出了他內心的秘密:隻做自己認為最值得做的事情。
“我是一個現實主義者。我喜歡目前所從事的一切,並對此始終深信不疑。不過,先前選擇作一個棒球聯賽的主力選手也許會是件美妙的事。但正是由於現實主義起作用的結果,才使我有了目前的選擇。”
“從謀生的角度看,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沒有人能夠叫我做我不相信或我以為是愚蠢的事。”
一個氣質偏執的人,往往是認準一個目標就要幹到底的人。
由於這種偏執,他所定的目標往往是極其高的,確切地說,這個目標對他而言事實上是沒有多大意義的。他真正追求的是一個心靈的目標,一個外部事物無法對其進行衡量的目標。我們不妨將其稱之為“氣質目標”。
巴菲特在他長達幾十年的投資生涯中,揮灑自如兢兢業業完成的並不僅僅是高達上百億美金的財產,對他自身而言,更為重要的是,他實現了他自身的“氣質目標”。真正的成就和幸福是來源於後一種實現的。
關於這一點,他有過很多的談論。
“我所想要的並非是金錢。我覺得賺錢並看著它慢慢增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雖然我也靠收入生活,但我迷戀過程要遠甚於收入。”
“我有一塊黑色的畫布,我還有許許多多的顏料,我得到了我所想要的。現在我擁有較大數目的財富,但是,在多年以前,當金錢的數目較少時,我也擁有同樣多的樂趣。因為我深知,我想做的事情必定會做成。”
當他說出這樣一些話時,相信很多人對此都會一笑置之。
為什麼?
因為他是巴菲特,因為他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商人。
誰會真正相信一個商人,一個富可敵國的人說自己不在乎金錢呢?就像人們不會去相信一個小偷不愛撬鎖,一個強盜不愛打劫一樣。
麵對金錢,人們的思維就會不知不覺地走向了物,開始習慣於以物的質與量來對一個人作出判斷。
所以,一個像巴菲特這麼富有的人,一個完全憑借自身的努力才積累起巨額財富的人,居然說不愛錢,豈不是荒唐嗎?!
人們在這裏恰恰犯了一個錯誤,忘了人除了有一個具體的現實目標或理想外,還有一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隱秘的目標或理想。
後者並不取決於現實條件,而是取決於這個人的天賦氣質。
天賦氣質對人的推動力要遠遠大於現實條件。
一個人絕不會因為謀生糊口而窮盡一生的力量去賺取上百億美元的財產。用這樣一筆巨額財產僅僅是為了謀生顯然是荒唐可笑的。推動他滾滾向前的不是物質的生存,而是一種精神的或心理的生存需要。
而巴菲特正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多血質的偏執氣質驅使著他窮盡一生走向了高處不勝寒的財富巔峰。
讓我們來看看巴菲特的成功之中所包含的人性及氣質上的奧秘。
特德·威廉姆斯是美國當時最負盛名的棒球運動員,他的運動水平和收入都是同行中最高的。巴菲特曾打過這樣一個比喻,他說如果特德的薪水最高,而比賽時卻隻能把球擊打到240分,那他是不會感到興奮的;如果特德的薪水是最低的,比賽時卻能把球擊打到400多分,那他仍然會感到幸福的。巴菲特以此來表明自己對待事業和金錢的態度。
他認為自己工作時的感覺和棒球運動員特德·威廉姆斯的擊球時的感覺是異曲同工的。簡言之,金錢僅僅是巴菲特所熱愛的事業的一種副產品。
所以他說,每天早晨去辦公室上班時,他都感覺就像是去教堂朝拜聖靈。
現代社會是一個數字化的社會,幾乎一切都依賴數字,商場上是這樣,金融業是這樣。巴菲特作為投資大王,按理說更是如此。
但事實恰恰不是這樣。
巴菲特更多的是依賴直覺,依賴對人性的深刻洞察,而不是現代社會人人都奉為神明的數字。
這正是由巴菲特的氣質所決定的。
巴菲特對數字有著天生的喜愛,但他對於那些過度地把投資建立在似乎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圖表、曲線或公式上的投資者卻不以為然。
他認為,即使一位購買證券者的潛在動機僅僅是出於投機者的貪婪本性,人性也需要在一個看似明顯的富有良好理智及邏輯的屏障下,來掩蓋這一愚蠢醜陋的衝動。
他極力反對許多投資者盲目地信賴統計數字,信賴電腦。
他覺得這是一個誤區。
他曾譏諷地說,有很多人就喜歡把時間浪費在數字上,居然會荒唐到在87還是88之間徘徊上一天一夜,簡直不可思議。
而他,巴菲特,世界首富,投資大王,華爾街的上帝,則越來越看重那些無形的東西了。
巴菲特對待一些經濟學家以及經濟學教授的態度是非常有趣的,能夠充分體現出他的個性特點。
他毫不諱言他對這些所謂的專家的蔑視。
“你們這麼聰明,我卻這麼富。”這是巴菲特針對那些專家說過的一句非常著名的話,幽默、風趣而又顯得蠻不講理,充滿了典型的巴菲特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