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陶淵明會構想出“桃花源”這麼一個理想的生活環境呢?
陶淵明為了養家,做過州祭酒,但他並不喜歡這份官職,沒多久就辭職了。後來,斷斷續續也做過一些小官,最後做了彭澤縣令,但隻八十多天就因不肯為五鬥米折腰,再次毅然辭職。陶淵明所崇尚的自然、寧靜、灑脫的生活環境在現實中找不到,於是他就虛構出了“桃花源”這樣的理想境地。但是,寫《桃花源記》時,陶淵明已經不限於個人的生活理想,他想到的是整個社會的出路和廣大人民的幸福。
一千多年來,人們總是試圖在現實中找到陶淵明所寫的“桃花源”,雖然很多地方誌都說就在自己的區域內,但至今沒有一個定論。倒不如說,“桃花源”就是人們理想的國度,隻要我們共同為和平與和諧努力,總有一天,每一個人都會生活在“桃花源”裏。
48稗官是怎樣的官?為什麼總把它與野史相提並論呢?
班固的《漢書·藝文誌》中說:“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聽途說者之所造也。”意思是說,小說大概都是稗官所作。街頭巷尾中的談論或是道聽途說的一些事情都是稗官編造出來的。
三國時的如淳說:“王者欲知閭巷風俗,故立稗官使稱說之。”意思是說,帝王想了解民間風俗民情,就設置了稗官這個職位,讓稗官給他講述街談巷議閑言碎語之類的事情。
顯然,班固與如淳對“稗官”的解釋有所不同,前者認為,稗官是小說的創作者,後者認為,稗官隻是小說的采集者和講述者。現代文學家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第二篇《神話與傳說》中說:“稗官采集小說的有無,是另一問題;即使真有,也不過是小說書之起源,不是小說之起源。”魯迅先生這段話,大體上是否定班固而支持如淳的,在他看來,稗官最多隻做了采集工作,然後用文字記錄了下來,而小說的起源與產生,與稗官沒有直接關係。
那麼,“稗官”究竟是個怎樣的官職呢?“稗”是一年生草本植物,長在稻田裏或低濕的地方,形狀很像稻,但它的果實很細小,農夫往往把它當害草拔除。“稗”可以用來比喻微小的,瑣碎的,那麼“稗官”無疑是很小很小的官,就如如淳所說,他們是專給帝王述說街談巷議、市井傳聞的官,官階極為低微。
自古就有“稗官野史”的成語,那“野史”又是什麼意思呢?
“野史”一般是指古代私家編撰的史書,與朝廷主持的官修史書共存。與“正史”相對而言,“野”有兩層含義:第一,從編撰者來說,在朝人士奉命編撰的為正史,在野人士自行編撰,未經官方批準審定的,更不是皇帝“欽定”的,甚至為官方所禁的,不是為了藏於廟堂官廳,而是流傳於民間的,就是野史;第二,從雅與俗、文與野相對立而言,正史是經專門人員作過特別整理雕飾的,而野史多半是原始史料的彙編,或者原始史實的粗鄙記錄,甚至沒有什麼可信度。當然,“野史”中也會有原始而逼近曆史真相的內容。相比較而言,正史的史料應該更可靠,更權威也更可信,但由於封建的正統觀念及其他種種原因,也刪去了一些本該記入正史的事情。這些事情,往往可以從野史裏得到彌補。
從稗官的職務特點不難推測,由於他們要向皇帝講述來自於社會最底層的民風民俗,就不得不先深入民間做調查采訪與收集工作,經加工整理後講述給皇帝聽。其間,自然會有一些純原始的素材,更有不少“野史”類內容。了解了稗官的工作性質,就不難理解“稗官野史”這個成語的含義了。
49司馬遷和司馬光是親兄弟嗎?
司馬遷出生於公元前145年,是西漢時人,司馬光出生在公元1019年,是北宋人,兩人出生的時間相差了1064年,雖然姓名中兩個字相同,但可以肯定地說他們不是親兄弟。不過,中國曆史上最偉大而傑出的兩部史學著作卻分別是他倆編著的,司馬遷編著的是《史記》,司馬光編著的是《資治通鑒》。
司馬遷的《史記》是我國第一部紀傳體史書,“本紀”為帝王作傳,“世家”為諸侯王作傳,“列傳”為士大夫及名流、豪傑、官吏作傳,另外還有“書”“表”兩類。《史記》以後,朝廷編修正史,多依司馬遷創造的“紀傳體”,如班固的《漢書》、範曄的《後漢書》、陳壽的《三國誌》等“二十四史”。魯迅評價這部書是“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但最令古今讀者感動的是,司馬遷是在受了殘酷的宮刑之後,忍辱發憤編著完成《史記》的。
司馬光編著《資治通鑒》運用的是“編年體”,《資治通鑒》是我國第一部編年體通史,也就是說,書中的內容是按時間的先後來記述曆史人物與事件的。他編寫這本書的本意是讓皇帝在較短的時間裏,可以了解曆史上各王朝興衰存亡的原因所在。所以包含的內容很多:社會的、軍事的、經濟的、人文的,幾乎應有盡有。司馬光在編著《資治通鑒》時遇到的難題就更多了,因為從“殘唐五代到周”,一千多年的曆史,時間跨度大,資料又非常繁瑣,所以,他不但要參考各種正史,還要收集參考眾多的野史、傳奇小說等,前後用了將近二十年才最終完成。
50為什麼章回小說每一回最後一句都是“且聽下回分解”?
凡用“且聽下回分解”作為每一回結尾句的小說被稱為“章回小說”。章回小說起源於在茶館酒肆中給顧客說書的人。說書人就是講故事的人,他們講的故事往往比較長,不能一次講完,另外為了吸引顧客天天來照顧生意,就有意識地把故事分為很多次講完,每講一次就叫一回。講完一回之後,為了吸引顧客下次再來接著聽,總是要在結束前設個懸念,然後以“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的話來提醒顧客。後來小說家們寫小說時,也就借用了“回”來作為故事情節一個單元時的稱呼,“一回”就相當於現在所說的“一章”,所以,現代人習慣稱這類小說為“章回小說”,每回的故事相對完整,但前後回之間又會有勾連。同時,小說家們把每回的結束語也借用過來,那就是“且聽下回分解”,從而過渡到下一個情節單元。
章回小說每一回都有標題,作者擬標題仍然借鑒了說書人的手法,首先標明“第X回”,然後用兩句能夠構成對偶的,並高度概括本回主要內容的句子,稱為“回目”,如《西遊記》第三回“四海千山皆拱伏,九幽十類盡除名”,《紅樓夢》第五十三回“寧國府除夕祭宗祠,榮國府元宵開夜宴”。不過,也有些回目用單句的,如《三國誌通俗演義》第二回“劉玄德斬寇立功”。
章回小說是我國古典長篇小說的主要形式,它從宋元時期開始孕育發展,到明清兩代逐漸成熟,以至興盛,以《紅樓夢》為標誌達到了最高峰。除了“四大名著”外,著名的章回小說還有《儒林外史》《隋唐演義》《說嶽全傳》《鏡花緣》等。至今還有小說家樂於用章回體來創作長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