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養好了就走吧!你師父還在彩雲閣等你呢!”白天河穿著顏色稍淺的寬大睡衣,頭發都披了下來。晚上,他正在和夏笙站在空曠的草地上說話。
“穀主,我……”夏笙欲言又止,他在想著要不要給白天河說些事情。
“不要再說了,就這樣。”白天河望著月色,看也不看夏笙一眼,揮了揮右手,示意欲言又止的夏笙不要說了。
他說完就離去。
微微亮的月光灑在草地上,給舞香穀罩上了一層銀沙,透露出寧靜而清爽的夜晚。
一陣風吹過,夏笙的頭發吹得直往後飄。他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現在草地上,感受著晚風帶給他的涼爽。此刻,他的心是冰涼的,他的心是痛的,他的心像一把利劍刺進去,血源源不斷地流了下來。
師父不要他了,同門不要他了,就連他在人間打工掙錢的飯店老板也不要他了,好不容易遇上舞香穀的小姐,以為有了一線希望,可是,她爹,也不要他了…,大家都不要他了
……
他哭了……眼角的淚水慢慢地流了出來。月色籠罩在他身上,感到一絲絲的淒涼……
“為什麼你們都不要我?我做錯了什麼?”他看著天空中發光的月亮,喃喃自語道。
哽咽的聲音中透露出了他的絕望。他吞了一口唾沫,仿佛把他以前那些開心快樂,無憂無慮的日子給吞了下去,剩下的,等待他的,是受不盡的痛楚與絕望。
風一直在吹著,後來變得越來越放肆。風像是瘋了一樣地怒吼著,不一會兒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
夏笙此刻在望月亭裏坐著,眼神漂浮不定,在想些什麼吧。他聽著雨落地的聲音,想起了他小時候和師父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裏,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男孩和一個年輕氣盛的女子在山林裏走著。
小男孩大概五六歲吧,穿著雪白
單調的衣服,走起路來輕飄飄的。
而那位女子,梳著簡單的發飾,穿著藍色的拖地長裙,衣袖並不那麼寬大,是藍色閃閃發光的輕紗做成的,看起非常漂亮溫柔。
他們身上都背著用竹條做成的背簍。小孩背小的背簍,大人背大的背簍。他們手裏都拿著彎刀,是在山林裏采藥材的。
這時,突然下起了小雨。
“師父,下雨了,我們去前麵的破廟裏躲躲吧!”那個小男孩指著前麵的破廟說道。
“走吧。”一個和藹可親的聲音響起。他們師徒二人像那座破廟走去。
他們坐在破廟裏,看著外麵的雨越下越大,真是覺得自己聰明啊,還好沒繼續走。他們一邊擦著頭上的雨水,一邊喘著氣。上午開始到山林裏采草藥,一直到下午,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過呢!
傍晚,雨終於停了。
“今晚咱們就在這睡一覺,好嗎?”稱師父的那位女子摸著小男孩的頭,微笑地看著他。
“嗯嗯!”小男孩點點頭答應了。
今晚,他們師徒二人就睡在這座破廟裏。
小男孩靠在一根比較粗壯的柱子上,頭靠在他師父的身上,快要睡著的樣子。他的師父則用手搭著他的肩,閉著眼睛。
滴答滴答……破廟的房簷上雨水在一滴滴地往下滴。雨水滴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師父,這種聲音真好聽,好像催眠曲呀!”小男孩閉著眼睛說。
“嗯。夏笙聽著催眠曲就睡覺了好不好?”他師父和藹地看看閉著眼睛的夏笙,摸了摸他的頭。
“嗯嗯!”
當初的這一切是多麼的溫暖幸福啊!可是現如今的香夏笙,已經離開了他的師父,獨自一人坐在望月亭裏,聽著雨聲,流著淚,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