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話癆(1 / 2)

段佩並未食言,五天後,南宮皓便接到了段佩差人送來的信函,段佩在信中說明歸清漣已被她自齊鉉身邊帶了出來,問要送往何處。南宮皓見信,非但沒有愉悅之色,反倒增了幾分無奈,關於這個燙手山芋,他自然不敢擅專,少不得請了眾人來一同商量。

疏影沉思了一下,覺得自己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地方,不免瞧了月如晦一眼。在場眾人之中,隻有她二人是真關心歸清漣,不想她介入此事,成了犧牲品。至於江楓,由於這事涉及到與段佩的約定,因此在座四人,都是有誌一同的瞞著他,自也不會邀他過來。

季晏事不關己的坐在一邊懶散的喝著他的茶,此刻見二女一副難以委決的模樣,不覺皺了下眉:“南宮,你原先是怎麼打算的?”他不信南宮皓會沒有打算。

南宮皓笑笑,若說行事的默契,這些人裏頭,果然還數季晏。

“我這裏已有了兩個方案,其一便是將她封了記憶與武功,送到熙京,交給小憬照顧幾日,等此間事了,再接了回來;”他移目看了二女一眼,見她們各自皺眉,卻不說話,便又補充道:“其二,便是將她送到北漠,交給吳鋒,可以不封記憶,留下武功……”

自家的三弟,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南宮憬的武功尚稱不錯,性子卻太過直率,隻怕是鬥不過歸清漣的,因此得做好萬全的打算。至於北漠那邊,他相信以吳鋒的能耐,降伏一個歸清漣該是不成問題的,至多就是為北漠之事平添一些波折而已。

疏影與月如晦對視一眼,同聲道:“那就去北漠吧!”雖然熙京看起來是要安全一些,但若沒有武功又無記憶,實在也難說得緊,倒不若全須全尾的將人送去北漠。

南宮皓對這些倒也並不非常放在心上,聽她二人說了這話,便點頭道:“好,我這便回信給段佩!”至於段佩的人如何將歸清漣這個大活人千裏迢迢安全的送到吳鋒身邊,那卻不在他的考慮之中。歸清漣在北漠搞出什麼事兒來,他更懶得去想。

疏影猶疑了一下,卻還是問了一句:“她是怎麼把清漣從他身邊帶出來的?”

“仿佛是沾了鳳冽的光吧!”南宮皓微笑。

疏影張了張口,想問鳳冽,卻又自覺尷尬,虧得月如晦在旁問道:“那鳳冽呢?”

南宮皓深深的看了疏影一眼,答道:“聽說他與齊鉉鬧得很不痛快,二人不歡而散……”

二女神色各異,卻都沒有表現出意外之色,鳳冽若能與齊鉉盡歡而散,那才真是怪事。

季晏與月如晦離去後,疏影坐在那裏心不在焉的喝茶,卻聽南宮皓喚道:“疏影……”

“嗯。”她答應著,抬起眼睛看他。

南宮皓正色徐徐道:“我有一句話,希望你能知道……”

疏影有些不自在的笑笑,她二人在一起時,南宮皓極少會這般肅容正色的同她說話,此刻驟然見了,心中倒不免有些緊張起來:“什麼話?”

南宮皓見她神色緊張,下麵的話一時竟說不出口,隻是苦笑搖頭道:“在我跟前,你何時竟成了小媳婦了?”她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實在讓他煩躁。

疏影麵色一紅,知他是在奇怪自己怎會變得有些怕他了。事實上,她最近還真是有些懼他,默然了一下,她自嘲的坦言道:“不是怕你,是我近日實在有些心虛!”

心虛則膽不壯,膽不壯則顯出畏縮之態,自然也便成了小媳婦了。

南宮皓歎了口氣,伸出手來,在她額上輕輕的敲了一記,態度依然自然灑落,讓她有種錯覺,仿佛回到了往日在熙京的日子:“別多想,總能解決的!”

疏影苦笑,自然而然的偎進他懷裏:“若是解決不了,那該如何?”

她已經越來越沒有信心將這件事情完滿解決了。

南宮皓拒絕去想這個問題,隻是加重口氣:“能解決的,一定能!”

疏影低低的應了 ,過了一會,才提醒道:“你剛才說有話要告訴我的……”

“嗯,”他略微的頓了一下:“我是想說,若是你想知道關於鳳冽的事,隻管問我就是,你要知道,你若爽快的問,我心中反覺舒服些……”見你猶疑不定,我反覺難受。

疏影默然,隻是張臂抱住他的腰,半晌才低低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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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冽冷著臉,坐在一品居內靠窗的位置上,一杯一杯的喝著酒。酒是烈酒,一口咽了下去,便覺有一道火焰自喉間直燒到心底,灼得心裏一陣一陣的疼痛,疼並痛快。桌上整整齊齊的碼著一排酒壺,足有二十個,不過其中至少有一半都已經空了。

他從來很少喝酒,尤其不愛這種烈酒,可是今天卻喝了,還喝的很有滋味。苦笑了一下,他掃了一眼整座空蕩蕩的酒樓。一品居的生意一向都是極好的,今日之所以這般的冷清,是因為他包下了整座酒樓,不許他們放進一個人來。那掌櫃的看著他手中的玉佩,一張臉都皺成了苦瓜樣,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乖乖的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