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朦朧,星閃耀。一輛黑色福特奔跑在大路上。引擎的嗡嗡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醒耳,車中的孩子在顛簸中睡得正香,墨鏡男在駕駛坐上左右擺動著方向盤。
“老大,話說這個藥能讓孩子睡多久?”墨鏡男看了看車內後視鏡說道。
“一整天,到了地方叫醒他就是了。”男人看了看解善說道。
“你說這麼小的孩子能記得住路嗎?沒必要喝這麼大劑量的藥吧。”墨鏡男說道。“以防萬一,真要記住了跑回莊裏去,咱們就要麻煩了。”男人掏出一盒煙說道。
“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罷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煙。
不一會,車駛進了一條野路,顛簸的厲害。
“就沒有好一點的路嗎?”男人抱怨道。“老大,這條路是最好的路了,隻是會路過幾條像這樣的野路。”墨鏡男叼著煙說。
“老大,看!前麵有人。”墨鏡男驚道。男人定睛看了看說道:“停下來,見機行事。”
男人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向前走了幾步拿出煙說道:“兩位兄弟大晚上的也不休息啊,來抽一根?”
隻見兩個身著黑衣中較為高大的一個走了過來,說道:“哎喲,開的豪車,煙也不錯啊,你是幹什麼的?”男人笑臉迎道:“就是做點小生意,這車不是我的。”
黑衣男人笑了笑說道:“不管誰的,我們看上這輛車了,想要命的話你還是走回去吧。”說罷掏出一支槍指向男人。
男人皺了皺眉,笑著說:“兩位大哥行行好,我這有好東西孝敬你們。”說著向口袋掏去。兩個男人笑了笑說道:“最好是值錢的東西。”
隻見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懷表,向黑衣男人扔去,隨著一道弧線落在了地上。”“怎麼搞的,不會用點力啊。”黑衣男人抱怨道,然後彎下腰去撿表。
男人說道:“這個比命都值錢!”“是啊,你的命都不值……”
黑衣男子話音未落,伴著兩聲槍響雙雙倒地。男人走了過去踢了踢屍體,說道:“命值多少錢腦子說的算。”說罷撿起懷表擦了擦裝進了口袋。
“還真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土匪。”男人上了車關上車門說道。
“是啊,和咱們一樣用命賺錢的主,不過他們今天運氣不好。”墨鏡男說罷車緩緩啟動起來。
“還是你槍法靠譜,要是狂虎還不知要浪費幾顆子彈。”男人看了看身邊熟睡的解善說道。
“哪裏,過獎了。”墨鏡男笑道。
又穿過了幾條小路,車停了下來。“老大,到了。”墨鏡男說。男人看了看四周說道:“好,帶路。”說罷提起一個袋子下了車。
墨鏡男下車走到後麵抱起解善向山上走去,男人跟在後麵四處地觀望。過了一會,一座墳現在了墨鏡男的麵前。“老大,就是這兒。”男人向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座墓碑,上麵的一個解字道出了所有。
男人盯著墓碑出了神,墨鏡男見老大看得呆了,說道:“老大,現在把孩子叫醒嗎?”男人楞了一下,說道:“叫醒他吧,藥你帶著呢吧?”墨鏡男點了點頭說道:“在我口袋裏。”
墨鏡男推了推解善還不見醒,說道:“這個藥勁真大,推他都不醒。”男人聞言走了過去,見狀在袋子裏拿出一壺酒潑了上去。解善像做了噩夢似的猛地睜開了眼,擦了擦臉上的酒,然後站起來看了看四周驚訝道:“這是南山!”
男人扶著解善的頭說道:“沒錯,這裏是你家鄉的南山,不過你要接受你前麵這座“小山”。”解善聞言向前走了幾步,眼珠不禁在眼裏打起了轉,哭噎道:“這是我爹的墳。”說罷跑了上去跪在了墓碑前。
男人向前走了幾步說道:“這不止是你爹的墳,還有你娘。”解善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墓碑上的字,雖然他年紀尚小還不認幾個字,但他爹娘和他自己的名字他都會讀寫。解善摸著墓碑上王千若三個字,淚水如泉湧一般灌溉著墓碑下的這方土地。他臉頰貼著墓碑大喊道:“娘!爹!我來看你們了。”
男人和墨鏡男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都低下了頭,男人走到墓碑前蹲了下來,掏出袋子裏的黃紙說道:“大哥,大嫂,我離子來看你們了。”說著將一疊黃紙燃了起來,男人拍了拍解善的後背說道:“善子,過來給你爹娘燒點紙。”解善扭頭看了看地上燃起的黃紙,起身走到了火堆前,哭噎著一點一點地把紙扔進火堆,火焰映襯著他臉上的淚痕顯得格外地發亮。
男人拿出酒壺將酒一撒而盡,說道:“解大哥,你不是就喜歡大口大口的喝酒嗎?這次弟弟我給您帶了一壺你最愛喝的烈酒。”男人看了看幾乎熄滅的火堆,走到解善旁邊說道:“善子,給你爹娘磕三個響頭吧。”解善哭噎著應了一聲重重地磕下了三個響頭。
男人把地上的灰燼處理了一下,對解善說:“善子,咱們走吧。”解善跪在墓碑前呆呆地看著,冷冷地說道:“我要去一個地方。”這個聲音令男人和墨鏡男不禁身體顫粟了一下。隻見解善起身向山上跑去,男人見狀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