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刺骨之痛(1 / 2)

聽著冷亦修關上書房門的聲音,容溪霍然睜開了眼睛,她的雙手緊緊在袖子裏握成了拳,猛然轉身邁步台階,用力的敲著書房的門,大聲說道:“冷亦修,你給我開門!”

冷亦修在房間裏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點燈,裏麵漆黑一片,就像是沒有人在裏麵一樣。

容溪不管不顧的敲著門,在這夜色中發出清晰的聲響,一聲一聲,讓人心中發緊。

她身後的孝兒不由得紅了眼眶,忍不住上前拉住她說道:“小姐……小姐,不要再敲了,小心你的身子啊……”

容溪掙開孝兒的手,一字一句道:“孝兒,放開我,這事關我的幸福,我必須要爭取,不能坐等狗屁命運降臨。”

“冷亦修,你到底開不開門?”容溪對著門裏喊道。

冷亦修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容溪咬了咬牙,“好,你不開門是吧?你以為你不開門我就沒有辦法了?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容溪從袖子裏拿出那把烏鐵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幽冷的光,孝兒一見,驚得睜大了眼睛,“小姐,您這是要幹什麼?”

“起開!”容溪把手中的匕首一揮,“哢”的一聲響,狠狠的砍在了書房的門上,頓時露出裏麵的木茬,在清冷的月光下,如同露出雪白森森牙齒的獸嘴。

暗處的冷十五和冷十六的心都一抽一抽的,遙遙看著月光下那個白衣女子一下一下的砍著書房的門,聲音鏗鏘,讓人覺得骨頭都在跟著痛。

“這是……怎麼了?”冷十五的眼底浮現愁色,這種詭異的氣氛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他不知道到底在皇宮中發生了什麼,一對主子成了這副德性,王爺更是日日忙碌醉酒,讓人看著心裏頭都堵得慌。

冷十六一言不發,抿著嘴唇抱著刀,手指都有些發白。

容溪把一腔的怒氣、怨氣都傾注到匕首上,一下一下,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不知道多少下,書房的門早已經不成樣子,像是掉了牙齒的老人的嘴,顫巍巍的豁著嘴站在那裏。

其實此時隻要輕輕的一推,便可以把書房的門推開,但是容溪仍舊一下一下的砍著門,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那砍的斑駁的門中出現冷亦修的臉。

隔著千瘡百孔的門,兩個相愛的人無言相望。

孝兒抹了抹臉上的淚,慢慢的後退,退到了院中。

冷亦修看著容溪,她的眉毛挑起,一雙眼睛中帶著怒意和痛楚,曾經那些明亮飛揚的眼神消失不見,她的鼻尖晶亮,帶著細碎的薄汗,嘴唇緊緊的抿著,他很想摸摸她的臉,吻吻她的唇,告訴她……自己的心裏有多疼,有多無奈,可是,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容溪看著冷亦修終於出現,她呼了一口氣,“你終於肯出現了?”

冷亦修聲音沉沉,“容溪……不要再浪費力氣了,我……終究不是你的良配,你還是……”

“還是什麼?”容溪短促的一笑,她的手指在袖子中微微的顫抖,“還是盡快離開你?這次可怎麼好呢?我們來商量一下,是我寫休書給你,還是你寫休書給我?”

“容溪……”冷亦修看著門上的那些刀痕,仿佛那些刀口都是切在自己的心上,“你知道的,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件事情不同於其它的,我們可以一同努力,一同去彌補,一同去對抗,我們麵對是的命運之手,麵對是殘酷的現實,無論如何……都沒有更改之力了……”

“所以呢?”容溪依舊淺淺笑著,隻是笑容中有無限的悲涼。

“我也不想的,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在乎你,我曾經設想過我們的未來,可是,容溪,”冷亦修的聲音微微顫抖,他的手指扶上門上的刀痕,那些露出來的白木茬刺著他的手指,“我們終究不能再……繼續緣份……”

容溪用力的握著匕首的把手,努力不讓自己失控,不讓手中的匕首掉了地,不讓冷亦修看出自己的悲傷情緒。

她定定的看著冷亦修,眼睛覺得酸痛,她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說:“容溪,你不準哭!別那麼沒有出息!這些都不算事兒,一切都能過去的,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不過是命運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她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說著,冷亦修看著她眼底的潮意,慢慢盈上的淚光,心裏的痛苦如大海決堤,他從未見過容溪哭,哪怕麵對容家被滅門之時,哪怕獨自一人遠赴東疆,哪怕她麵對自己的誤會孤身離府,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