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自以為那些“寶貝”的東西,自以為藏得隱秘,實際上都在冷亦修和容溪的眼中,以至於容溪這次改動郡齊的信件,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手裏的白魔珊粉。
她推開院門,小院收拾得十分幹淨,雖然她很長時間沒有來,但是撲麵而來的依舊是幹淨舒服的氣息,她知道,冷亦修一直在派專人進行打理。
她不在的那段時間,如她在的時候一樣,一日一日從未改變過,這一點,她從剛回來時一踏門的時候便知道了。
容溪站在門邊,深吸了一口氣,小屋裏的藥材沒有一點的黴味,想必是每日都拿出來晾曬,而處理這些東西的人,自然不會是一般的丫環婆子,容溪微微笑起來,揚起的唇如弦月,隻為這一刻想到那個人時的溫暖,以及他的寵愛。
是的,寵愛,她從來都知道,他是寵著她的,古代的男人都是看不起女人的,視女人如玩物,更別提什麼尊重,就算是寵著護著,也隻是“寵”,而沒有愛。容溪深知這兩點的區別。
何況,冷亦修還是這樣的身份,戰神王爺,在百姓心中如神一樣的人物,卻把她捧在手心裏,給她自由,給她信任,及盡所能的給她她想要的,他所擁有的,一切。
容溪輕輕抬步,步子慢而穩,每一步都在體會冷亦修當時的心情。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王妃。”
容溪輕輕回頭,是孝兒,站在那裏麵帶著微笑,“您走得好快。”
容溪看著她,掠了掠耳邊的發,耳垂上的珍珠在日光下閃著瑩潤的光,她的唇邊依舊帶著笑意,與方才不同的是,那一抹溫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讚賞,一點點……驚豔。
“可告訴門上了?”容溪問道。
孝兒點了點頭說道:“回王妃,告訴了,門上說了,一定會替您留意著,一有了消息,立刻來報。”
“很好。”容溪的目光在孝兒的身上打量著,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如是三遍。
孝兒也坦然的站在那裏,臉上依舊笑意盈盈。
良久,容溪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激賞,“很好,你是誰?”
你是誰?
對麵的人的眼底爆出真正的驚豔,如看到那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她施了個禮,“見過王妃。”
“你是郡齊的人?”容溪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手指停在耳處,那裏別著一枝釵,尖頭鋒利,可以刺穿人的肌骨。
“正是。”那人剛剛回答完,遠處又響起腳步聲,人影一晃,孝兒從小道上走來。
她還沒有走到跟前,便被眼前的景色嚇得愣住,臉色一白,眼睛瞪得老大,對著和自己一樣的人指了指,“你……你……”
隨後又目瞪口呆的看著容溪,語氣依舊結結巴巴,“小姐……這……”
容溪對她招了招手,“過來吧。”
她轉頭又對扮成孝兒的人說道:“還不現出你的真麵目嗎?”
那人爽朗的一笑,已經不再是孝兒的聲音,抬手一抹,便抹去了臉上的易容,身上的衣服退去,露出裏麵的長衫。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容溪以為這種場景真的隻有電視電影裏才有,就和變臉一樣快,幹脆利索,沒有一絲的遲疑,而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卻是兩張截然不同的臉。
此人換掉了孝兒的模樣,明明是一個男人,容溪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仔細的看過,喉結,皮膚下的青色血管,手腕以及手指處的骨關節,從人體的角度上來講,容溪認為這幾個地方是人體特征的重要識別之處。
那人麵貌平平,一張大眾臉,扔到王府的家丁中也不會被認出來的那一種,容溪卻知道,越是這樣的人,才越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把易容這一項奇能發揮到極致。
相反,像冷亦修、郝連紫澤、郡齊那種人,一眼就讓人過目不忘,反而不太容易讓人忘卻了。
那人見她的目光著重所落之處,眼神再次一閃,他再次施了一禮道:“見過王妃。”
容溪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搖了搖頭,“請王妃賜名。”
容溪心中微微一詫,隨即明白,郡齊果然是聰明人,他想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走得幹脆利索,沒有一絲痕跡。
這無疑是告訴容溪,他不會給她帶來一點威脅,就當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