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列的一字一句認真的聽著,沒有一絲的疏忽,他當然明白,寧王冷亦修不是一般的人物,而且,冷亦修手握兵權,這一點就是最為有利的條件,初到京都的時候,選定的合作人就是冷亦修,無奈,他就像是一塊頑石,根本滲透不到他的身邊去。
而現在,一個絕佳的機會,擺在他的麵前。
其實他也是想了許久,才決定回苗疆去,城裏麵是到處都在搜捕他,這城外也來過幾次,如果不是他警覺,恐怕此時早已經被捉了回去。
他豈能不知道,如果自己回去,而且還是這樣回去,將會麵臨著父親的暴怒和失望,還要承受著來自兄弟的抨擊,他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也會隨之付諸東流,要再想翻身,恐怕會難上加難。
可是,再怎麼樣,也比死在這裏要強,隻要活著,才能有希望。
“你說的……可是真的?”達克列思索了一會兒,臉上的神情變幻,手中的匕首也鬆了許多。
容溪把他的神情看在眼裏,心裏泛起一絲嘲弄的笑,這個家夥果然還是不肯放棄利益的,隻是……你有命去爭嗎?
容溪把手慢慢的伸進袖子,達克列的神色立刻緊張起來,一雙眼睛戒備的盯著她的動作,容溪輕輕扯出一條錦帕,淡淡的一笑說道:“世子,不要緊張。”
看到隻是一條錦帕,並不是什麼兵器,達克列才又慢慢的鬆懈下來,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暗暗責怪自己太緊張,對方不過是一個女人,難道還能從自己的刀下搶人不成?
“回答本世子的問題,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能代表寧王的意思嗎?”達克列的目光在容溪的身上打了幾個轉兒,容溪的容貌自然是沒得說的,冷亦修看起來對她也不錯,隻是……牽扯男人的大業,有幾個男人會被女人左右?
他思索著,等待著容溪的回答,卻感覺,呼吸起來喉嚨裏有些微微的刺痛,那痛隻是輕微的,像是針尖,輕輕的一刺,讓他並不覺得什麼,畢竟連夜的奔跑躲藏,讓他如驚弓之鳥,吃喝上又無法保證,所以,他並沒有在意。
隻是,很快,呼吸的刺痛感過去,便是麻,如同吞了一口麻椒,眼前似乎也有些模糊,他不知不覺的眯起眼睛,但還是覺得眼前的容溪麵目有些模糊起來。
不好!他此時才驚覺自己的不對勁,可是,再想反抗,做出什麼動作,已然是來不及了,隻聽耳邊隱約那女子輕輕的聲音傳來,帶著譏諷,“本王妃說的當然算數,隻是……就怕你沒命去拿。”
這個……狡猾的女人……
看著達克列慢慢的在麵前暈了過去,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容溪一下子拉過了還呆立在那裏的郝連蓓兒,仔細的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紅痕,“沒事吧?”
“沒事,”郝連蓓兒說出這兩個字,眼睛裏的水霧才慢慢化成了水珠,盈盈在眼底,“容姐姐,我都以為我要死了。”
“你很好,”容溪對她點了點頭,“很勇敢,也很鎮定。”
聽到她的誇獎,郝連蓓兒的淚意立刻如潮水般退去,臉上又泛起笑意,“真的嗎?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怕。”
容溪輕輕笑了笑,也不去揭穿他,遠處潛伏著郝連趙等人早已經等不及,瞬間到就了眼前,如果不是接到容溪的手勢命令,他們早就衝過來了,看到達克列手上的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他們的魂兒都快飛了。
沒有想到,容溪隻是幾句話,居然把達克列愣是說得暈了過去,實在是……太厲害了!
“你們怎麼還沒有走?”郝連蓓兒一見到他們,小臉立刻虎了起來,再加上一點點心虛的感覺,想起剛才的事情,他們不會回去對七哥亂說吧?那自己可就再也無法自由的出來了!
“本公主告訴你們,如果你們要是回去了敢多說話,”郝連蓓兒想了想,一跺腳說道:“我就……我就……自盡!”
本來以為她會說出什麼狠話的人們都齊齊打了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