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曲靖變了臉色,躊躇的樣子似是極為為難。
柳淵澈理解的笑了笑,閑適的撥弄著算盤珠子,一顆一顆的啪啪的響聲,全都敲在了蕭曲靖的心上。“一共算你兩萬兩銀子,買你蕭家平安無事,我這個郡主妹子不計較,不知道這個價蕭大人可是覺得這個價碼不合適?”
“據我所知,你蕭家家底豐厚,盤亙在流月城這麼多年,可是沒少賺銀子。雖然自從慕容將軍進駐流月城你沒了走私貨的進項,不過廋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兩萬兩銀子,不過就是九牛一毛吧。”
水月麵紗下的唇角勾了勾,這柳淵澈底下的功夫倒是做的很足,連這等事情都打聽了出來,不會又把錢送到如意樓去買消息了吧!水月歪頭想了想。這種談判場上完全壓倒性的鉗製,直指蕭曲靖死穴,這戰術,她給滿分。
看著蕭曲靖張了張唇猶豫著想要說些什麼,柳淵澈徑自的搖了搖頭,沒有給蕭曲靖任何開口的機會,“蕭曲靖,本王的耐性十分有限。你若是開口,要麼同意,要麼就給我閉嘴,乖乖回去查一下族譜,看看這九族裏都有誰。”
“這昭月郡主心性良善,不與人計較,可不代表我就好欺負。上次欠了我銀子沒給的人,如今墳頭的草,都丈許高了。好生懷念有人欠賬的日子,通常這些人事後都會覺得原來活著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情。”
柳淵澈這邊長篇大論的抒發感情,可這些話聽在蕭曲靖耳朵裏,跟鎮魂曲沒啥兩樣。啥也不說了,破財免災!蕭曲靖一甩袖子,老臉一抽,也隻能認了。“好說,好說,我今日出門有些急,沒帶那麼多銀子,明日我親自送到府上如何?”
說完,蕭曲靖作勢要走,卻被柳淵澈一起身,給攔住了去路。
“今日事今日畢。我這人啊,最不喜歡的就是,銀子裝在別人的口袋裏!”柳淵澈將蕭曲靖重新按回座位,“來人啊!好吃的好喝的給蕭老爺上著,麻煩您派您的小廝回去一趟取現銀來,我這裏概不賒賬,也不要銀票。”
“可是……”蕭曲靖打商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柳淵澈不耐地打斷。
“對了,我家妹子的氣還沒順,順便勞煩蕭老爺再寫一封手書,讓你的兩個寶貝女兒親自來洛府負荊請罪,畢竟哪有老爹代女兒上門賠禮的道理。幽若,你跟著蕭家的小廝去,務必把兩位小姐‘請’來。不知道蕭老爺對我的安排可有異議?”
“我……”蕭曲靖張了張嘴,還沒發出一個音,就被柳淵澈一陣搶白。
“有異議的話也別說,因為我根本就不會聽。來人,筆墨伺候!”柳淵澈神色一凜,嚇得蕭曲靖哪敢說半個字。
看著蕭曲靖哭笑不得的嘴臉,水月心底為蕭家還沒有到來的兩位小姑娘默哀。碰上了柳淵澈這個黴神,不倒黴才怪!
蕭曲靖在柳淵澈恐嚇的目光下,顫顫巍巍的寫好文書,被柳淵澈不耐的扔進了小廝的懷裏。
小廝看著自家老爺不愉的臉色,趕緊就往洛府外跑,幽若朝水月一點頭,也跟了出去。臨走時,又從洛府叫了八個會功夫的家丁跟著。
蕭家的小廝一看這陣仗,嚇得腿肚子都打哆嗦。這陣仗,估計兩位小姐不願意來,也會被綁著來。跟在郡主身邊的那個男人實在太厲害!小廝在心底腹誹。神色更加恭順,點頭哈腰的引著幽若一行人進了蕭家大院。
蕭憐兒昨夜被蕭曲靖罰跪祠堂,今兒還沒出祠堂,就被幽若二話不說綁了荊棘,一張手書直接呼在了蕭憐兒的臉上。“你爹的手書,要憐兒姑娘去給我家郡主負荊請罪。”
“為什麼是我!我爹罰的我難道還不夠重嗎?!你們又來幹什麼?!”蕭憐兒從小到大被蕭家眾人捧在手心裏,哪裏受過這一遭!
昨夜好好的跪著祠堂,不知怎的,祠堂裏竟然爬出幾隻老鼠來,祠堂也被人從外麵反鎖,她是在裏麵哭喊了一夜也沒人開門。當然,這些都是緋竹昨夜閑來無事,到此一遊的傑作。誰讓這個不知天高 地厚的小姑娘欺負她家小姐來著。
幽若那裏還管這些,直接吩咐帶來的人,“直接帶走,憐兒姑娘看來這跪了一夜還沒長記性。”
回頭一行人路過回廊,剛好遇見聞訊而來的蕭蓉兒,幽若破天荒的朝蕭蓉兒行了禮。轉身朝後邊被抓住的蕭憐兒笑道,“憐兒姑娘,你今日所受之辱,若不是有人慫恿陷害,你又何苦來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