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爺子胡子一摸,望著水月跟柳淵澈,“你們的事兒自己解決,我就是一提供場地的!管家,去把蕭曲靖請到偏廳,茶水伺候。我想起書房還有一副字寫到一半,我還要去寫。”
柳淵澈早就聽到財神爺那一刻,摩拳擦掌,大有磨刀霍霍向豬羊之姿,仿似那蕭曲靖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得令!老爺子!”水月眉飛色舞的朝洛老爺子吆喝道,示意幽若趕緊推她去看好戲。
水月被幽若推出花廳的時候,柳淵澈早在一旁候著,伸手接過幽若推著的輪椅。
“我以為你早就餓狼撲食一般奔去正廳了,這次不心疼六安瓜片了?”水月被柳淵澈推著,笑容裏帶著幾分揶揄道。
“沒關係,比起一萬兩銀子來,值得。”柳淵澈笑了笑,推著水月慢慢走。“幽若,去給小月子拿個麵紗來,這丫頭演技太爛,若是讓她露臉,我估計連五兩銀子都拿不到。”
“我雖然演技浮誇,但是我要錢的感情真摯啊!”水月小嘴撅的能掛一個油瓶。
柳淵澈一巴掌想要呼在水月的後腦勺,卻被水月明晃晃的銀針給嚇退回去。柳淵澈訕訕地收回手,眼神傳達著直接的鄙視,“感情真摯有屁用!滿大街的乞丐感情也真摯,也沒見從蕭曲靖手裏撈到半個子兒!”
從花廳到正廳要走一段路程,幽若速度也快,沒一會兒,便將一個麵紗送到水月的手上。
水月伸手將麵紗戴上,“昨個兒蕭曲靖的女兒拿鞭子抽我,毀了我一件流光錦的衣服,還傷害了我幼小脆弱的心靈。我呢,是郡主,勉強算得上是皇親國戚,這與蕭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就看蕭曲靖拿多少銀子破財免災了。”
“你放心,待會兒你往正廳一坐,一句話都不用說,剩下的看我的!”柳淵澈亮了亮他的獠牙。
水月心底默默為蕭曲靖點上一根蠟,碰上柳淵澈這個守財奴,不死也要脫層皮。
就在蕭曲靖坐立不安的坐在正廳,已經將杯中的茶葉數了第十遍的時候,水月和柳淵澈姍姍來遲,終於出現在門口。
“蕭曲靖參見昭月郡主。”蕭曲靖一見著水月,立馬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看著柳淵澈華麗的衣衫,舉手投足間的貴氣,蕭曲靖隱隱猜測,昭月郡主是皇親國戚,身邊的這位怕是個皇子,更是老臉貼著地麵不敢動彈。
跟著蕭曲靖同來的小廝,捧著成堆的禮盒站在那裏也不敢上前,隻能默默的斂了聲息,盡量讓自己沒有存在感。
緩緩的從蕭曲靖的身邊經過,柳淵澈推著水月來到主位,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輕咳一聲,好戲開場。
柳淵澈坐在水月身邊,一拍桌子,用了三分內力,震得茶碗乒乓作響,隻聽到柳淵澈的聲音滿含威嚴的沉吟道,“蕭曲靖,你縱女行刺郡主,該當何罪?”
原本隻是當街揮了鞭子,到柳淵澈這裏卻成了意圖行刺,水月眯了眯眼睛,對於柳淵澈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隻能說,幹得漂亮!
柳淵澈話一出,蕭曲靖立馬臉色一白,心底謀算著柳淵澈到底是幾分用意,這牽扯上意圖行刺,可就是離抄家滅族不遠了。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罪他不能認,他得想辦法把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蕭曲靖咬咬牙,立刻在心底做了取舍,“郡主恕罪,王爺恕罪,昨日小女驚擾了郡主,老朽已經將小女關入祠堂,跪了整夜。還請兩位看在小女年幼無知的份兒上,高抬貴手,饒了蕭家。老夫願意親自提著女兒再來向郡主請罪!”
王爺?“咳咳……”水月被蕭曲靖的腦洞深深地折服了,眉眼含著笑意,看來這蕭曲靖聰明反被聰明誤,把柳淵澈當成京中的某位皇子了。
“小月子,你沒事吧!”聽到水月咳嗽,柳淵澈立刻回身噓寒問暖,“誒呀呀,父皇都說了讓你在晉京多陪陪他,你不聽,非得跟著我微服私訪!現在好了,被蕭家小姐打得,嘖嘖……瞧這小臉白的,這百年野山參得繼續補著,還有極品燕窩……”
柳淵澈將計就計,這一迭聲的問候,讓蕭曲靖額上冷汗涔涔。天高皇帝遠的,當時慕容肅打進流月城的時候,他特意花了一筆錢去如意樓打聽一品軍侯府。在晉京,就連皇上也要給永定侯三分薄麵,他這才起了讓蕭蓉兒做將軍夫人的心思。
如今這位昭月郡主聽昨天暗衛回報,可是侯府的表小姐,皇上親封的郡主,這名頭足以上蘇曲靖亂了陣腳,他的小女兒,可是給他闖了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