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穿過層層竹林,順著林間小道走到山間小路。走了半天,覺得焦渴難耐疲憊不堪。於是便停下來坐在地上。從包裹裏麵拿出一塊幹餅,胡亂吃了一氣。他低頭看著自己扁扁的肚子,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咕咕咕一陣,他看向自己的黑色包裹,裏麵僅剩的大餅幹糧已經不多了,按照這個速度距離洛陽至少需要半月之上的路程,估計是要省著點吃了。他把打開的包裹緊緊包好又背到背上,拉了拉褲腰帶,繼續往前走去。
突然,他的左下耳垂微微的動了一下,隱約間聽到草叢中傳來一絲振動聲響,轉眼看去竟然是一隻受傷的灰兔趴在那裏,後腿上還有明顯的流血傷口。秦明看見這隻兔子不禁大喜過望,抬起雙手就要飛奔的撲過去。眼見他伸出的雙手就要接觸到兔子的身體,那隻灰兔竟然受刺激的一躍而起,飛奔而去。
秦明腹中**正是饞的緊,好不容易看見這樣一隻上好的獵物怎麼能夠就讓它在眼皮底下逃脫,自然是要拿來紅油燒烤一番。山中野味的滋味他早就在垂涎了,隻是苦於師父的佛道禁殺生。秦明臉上盡是草上的土灰,身上也是,卻全然不管少俠的風範了。秦明腳下運起師父吳敵的獨門身法剪雲步,如龍遊四海,鯤傲九天,自在逍遙。灰兔也是邁起強勁的雙腿向後踩去,好似腳底抹油。秦明的剪雲步每次將要觸及到灰兔,伸手就要抓出時,隻見那灰兔縱身一躍,就一跳數尺。氣的秦明直跺腳,卻也成功激起他的好勝心。“哼,小東西,我秦明大俠今天還就是非要抓住你烤來祭我肚子,看我抓住你”這一人一獸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追逐著,奔跑著,扮演著獵人和獵物的角色。
忽然,一直跑在前麵的灰兔竟然憑空消失在一片草木茂盛的路上。秦明腳下運起剪雲步,身後生風,看見就要追上了,於是大喜加速。卻不料前麵的灰毛兔子突然消失了,秦明連續使用剪雲步耗費了不少氣力,已經是體力不支了。最後的一次加速已是強櫓之末,就算前麵的灰兔不消失,他也是很難控製停下來了。說時遲,那時快,秦明臉上一白,腳下深深的陷進草叢裏,一寸一寸地把腿陷下去。不多時,秦明整個人的身子都被高高草木還有泥土包住了,就剩下一個頭還在暴露在空氣外麵。秦明第一次覺得離死亡是這麼的近,“我秦明大俠,武功蓋世初出茅廬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嗎,師父,你到底在哪裏啊”
一場大雨濕潤了山上的泥土,濕潤的泥土包著一位少年,一寸一寸的,慢慢淹沒了他的嘴巴,鼻子,眼睛,頭頂。終於,看不見泥土上有任何的痕跡,就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暗無天日的山洞裏,一位滿身泥濘的少年側躺在粗糙濕潤的地上,眼睛微閉著,鼻翼一張一舒的,胸前緩緩起伏,隱約還有一線生機。山洞頂上,盡是條條向下長的鍾乳石筍,若犬牙交錯。這些石筍中,幾個最長最尖的尖角上麵凝著一滴又一滴的露水,露水又重重的滴在地上,滴到山洞的清潭裏,滴到少年俊朗的臉龐上,滴答滴答滴。
清潭的水麵激起一陣漣漪,泛起幾圈波瀾,少年微閉的雙眼慢慢的睜開“我這是在哪裏,我還沒死嗎,這裏不會就是黃泉路了吧。”他手扶著地上,慢慢坐了起來,一雙疲憊的眼睛四處打量著。當他看見清潭裏麵的泉水時,他的眼神開始放光起來,像發現獵物般的向前麵連走帶爬的過去。他坐到泉水邊上,用雙手舀起一捧水,大口的喝了起來。由於疲憊疼痛的緣故,他隨意的躺了下去,他躺在地上看著頭頂上那些鍾乳石筍,靜靜的想,“我不能就這樣垮掉,要活下去才能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才能找到師父”
他又在清潭邊上洗了一把臉,慢慢的站了起來,目光開始環顧四周,眼神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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