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衣角
樓兮瑾大聲的喊著,語氣裏的怒氣,比宇文燁的還強烈,還帶著幾分恨意。
“我隻是愧疚她,你知道嗎?阿暖是我的夢魘,我也不想夢到她的,夢這種東西我能控製嗎?”宇文燁反駁著說道,樓兮瑾笑了一下,然後走近他。
“你死活不告訴我,你跟阿暖之間的事情,不就是怕麼?怕我知道你們的過往,你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的過去!你瞞著我太多事情了,你自己心中一清二楚!”
說完,樓兮瑾一把推開他,然後直接跑了出去。
宇文燁幾乎想也不想,立即追上去,然後一把抱住了她:“我是瞞著你很多事情,但是我真心隻是愛著你的,阿暖我隻是覺得愧對她,我背負著她的命,我怎麼能夠就那樣安穩的活著,把她忘記一幹二淨呢?!”
宇文燁急急的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從小被母妃說背負著阿暖的命,再加上後來看到阿暖那樣,他如何能夠安安穩穩的活著,如何能夠把她的所有忘記?!
“阿夜,我累了,放開我……你要去辦事就去,我真的想靜靜,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很不想,你有太多秘密,你說愛著我,我深信不疑,除了懂你口口聲聲說的愛,我還懂你什麼呢?”
掙脫宇文燁,樓兮瑾在這一瞬間,疲憊無比的說著。
站在原地的宇文燁看著她轉身看著自己,她眉宇間的怠倦,卻是讓他感到無力,要怎麼樣……她才不會質疑自己?風輕樓的事情,根本就與她無關,她知不知曉,也沒所謂。
阿暖的事情……聽她的口氣,她似乎知曉了。所以,他到底要拿樓兮瑾怎麼辦?
他本以為他們是世界上最相愛的,為什麼……婚後狀況不斷?他真的不明白,很不明白。阿瑾說累,難道他就不累麼?
如果早知曉成親會有這麼多問題出現,他寧願自己一輩子是風輕樓的樓主,與她糾纏。
樓兮瑾看他不說話,轉身走向雨幕裏,宇文燁伸手,想要拉住她,卻在這一刻,覺得無力異常……樓兮瑾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他就那樣看著,卻無能為力。
他驀然記得樓兮瑾曾經在濁晏城說的一句話,她說了,她是個占有欲極其強的女人,不喜歡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所以,就是自己想,也不能想。
宇文燁忽然想通了,讓阿瑾靜一靜吧……他會派人跟著她。等他把事情辦完之後,會告訴她想聽的一切,之所以現在不告訴她,是因為……宇文燁也知道,目前的她,不想聽,也不會聽。
與其逼著她聽,不如等她氣消了一些,自己再跟她好好解釋。至於阿暖的畫像,等回來,他都會處理的。阿瑾在意,他隻能選擇其一。
終究……還是要對不起阿暖。他什麼都做不到,關於阿暖的記憶,他會找穆和幫自己的。
愛情麵前,誰都是自私的,宇文燁懂,所以……他為了阿瑾,要再次對不起阿暖了。
雖然心有不忍,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而且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宇文燁沒有多在府裏逗留,本來他是準備三天後離開,但是為了盡快回來把阿暖的事情處理好,便在樓兮瑾離開府邸的時候,他也叫人準備馬車,下午出發。
樓兮瑾滿身濕透在陌生的街道晃了很久,然後才來到一家酒樓前,望著酒樓前的紅燈籠,以及三兩個行人,她苦笑一聲,隨即便走了進去。
一進去後,店鋪裏的老板被嚇了一跳。二月的天氣那麼寒冷,她一身濕透的進來,著實駭人。
“姑娘,要住店嗎?”老板看她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立即關切的問道。樓兮瑾點點頭,從手腕上取下一個翡翠手鐲,放在了他的麵前。
“要單獨間,給我多拿些酒來就可以了。”聲音冷冰冰的說著,她沒有焦距的眸子裏帶著不易察覺的憂傷。
“好……那姑娘要熱水嗎?如果要衣服,我叫人幫你去買……”老板看翡翠鐲子成色極好,就知道價值不菲,便更加關心起她來。
“不用了。”淡漠的說著,她便讓人帶她去房裏。老板給了她一間最好的房間,然後便命人把酒菜端上去,就不敢去叨擾了。
一個人安靜的喝著酒,屋子裏雖然有炭火,但是卻還是冷,然而她卻覺得身體的冷,沒有身子的更冷。她不想忍了,宇文燁……為什麼要這樣?忘不記阿暖,為什麼要娶自己?!
拚命的喝著酒,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她忽然哭了起來。這裏沒有自己的手下,什麼都沒有,就她一個人……沒有人陪她。
酒樓的老板還在看手鐲子,左看右看,他一臉的喜悅。忽然,一道黑影從門外進來,然後停在了他的麵前。老板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鐲子給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