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女官看著池君墨搖了搖頭:“老奴從來沒有變節,老奴的主子隻有一個那就是你的父皇。”樂女官說完就踏進了鳳儀殿,獨留下池君墨在大雪之中發出幾聲苦笑。
簫卿顏看著那鵝毛大的雪片笑了,當初池君兮走的時候也是漫天的大雪,簫卿顏隻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如今換了一個恨的人走入那漫天飛雪之中,簫卿顏竟然陷入了一種希望他被雪吞沒的臆想。簫卿顏接過那一片雪花,就見那雪花落在她的手中竟然沒有一絲融化的跡象,簫卿顏吹開了雪花苦笑一聲,原來她的血已經和冰一樣冷了。簫卿顏穩了穩心神:“本郡送往東晉的賀禮和信函送到東晉了麼?”
樂女官算了算時間點了點頭:“不出意外的話已經到了。”
相比北梁皇宮的冷清,這東晉的皇宮倒是多了幾分溫情。東晉的宮規,除了一些無父無母的宮人,其餘宮人都會回家與家人小聚過年。不過這倒沒有使皇宮變得冷清,反倒是沒了一些拘束更有了過年的樣子。赫連姒品著屠蘇酒看著簫卿顏的信函,她早就有了簫卿顏求她發兵南楚作為震懾的準備,隻不過簫卿顏這一封信來的也太快了。
赫連姒看著那地圖沉吟了片刻,她看了一眼簫彧,簫彧立馬笑著說:“陛下,我認為隻需要東晉出兵佯動就可,這南楚新帝總不能在守孝的出兵吧?”
赫連姒哼了一聲:“一個敢逼宮的小畜生還會管是不是在守孝?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人有一個是知曉廉恥的麼?”赫連姒拍了拍手下的龍椅,隨即手一揚,酒杯中的酒就在一片區域上濡濕了。簫彧看著那一片地區有一些驚訝了:“陛下這也太冒險了。”
赫連姒弄濕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南楚賴以生存的渭河,為何水險正是阻擋東晉騎兵的好東西。誰都知道東晉不善水戰,作為帝君的赫連姒更是清楚,隻不過赫連姒還是打算在渭河開戰了。簫彧皺著眉頭說:“陛下,那船隻....”
“那些船隻怎麼了,不是很好麼?”赫連姒站起身來,“海洋那樣的大風大浪都已經闖過了更不要說小小的渭河。”
簫彧何嚐不知道那些戰船的厲害,就單單是大炮也足以讓南楚吃虧。可是船隻是充足,可水軍卻不夠,步兵就算訓練有素,可是有幾個不暈船的?赫連姒也知道其中的問題,她笑著說:“既然知道會暈船,就找不會暈船的,這點道理還不懂麼?”
“是!”簫彧嘴角微微抽搐。自己和妹妹都隻是希望赫連姒隻是施壓,可沒有想到赫連姒直接做到了最絕。難道這位女帝已經下定決心要一統江山了不成?簫彧心中驚疑不定,他並不認為現在是好時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隻要南楚內部還沒有分裂這仗就不是很好打。而相對於攻打南楚,簫彧個人更傾向於攻打北梁,做漁翁總比做獵手要強。
赫連姒扭頭看了一眼簫彧:“你在想我要一統江山,放心,我沒那麼傻,我要的隻是割地而已。”簫彧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這南楚新皇司嶽雖說不是草包可也不聰明,赫連姒要的是他的害怕。隻要這一仗將他打怕了,今日要一塊地,明日又來一下,這一天一天地將肉給割下來反而會麻痹他的意識,最後隻剩下南楚帝都。這一招狠辣不說,而且可以很好收攏南楚的人心。簫彧想通了之後不由得歎服:“陛下聖明。”
赫連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就如實回複吧,叫端華在那邊好生照顧自己。”
“是!”簫彧的嘴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