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蛛老人嗤笑一聲:“老夫沒有那麼長遠的目光,老夫這樣做隻不過是因為和太後有仇罷了。”
天蛛老人的話讓池君煜半信半疑,不過池君煜卻也不想過問太多,畢竟太後已死,先皇早早地成了一抔黃土:自己才是這個北梁的君主。池君煜冷聲說:“那麼你來做什麼?來重新攪渾這一池水麼,天蛛你認為你走得出這一皇宮麼?”池君煜不想讓任何一個知情人說出當年的真相,何況天蛛老人早就是惡事做絕的家夥,就算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殺了他,傳出去,也隻會有人稱好。況且,這人是真的不能留,池君墨要是真反了,知道這樣一份聖旨的存在豈不是多一份保障。畢竟有了那一份聖旨,他池君煜就是矯詔上位池君墨才是皇室正統。
天蛛老人聽到池君煜這話笑了:“陛下,如果我今日走不出這皇宮,那聖旨的抄錄份就會在全國散發,陛下好好想想吧。況且陛下不要忘了戰王爺可是拿著軍權的人物,你拿著他的帥印有什麼用呢,真正有用的是虎符啊。”
天蛛老人這話無異於是敲了池君煜一個警鍾,沒錯,帥印隻不過是調用軍隊的時候可以使用的,可是虎符才是號令全軍的東西。池君煜咬咬牙:“老趙,送客。”
那一個秋雷將池君墨的混沌神智喚醒了,他著急地說:“郡主莫要亂說話,我隻不過是……”
“隻不過是在等著池君煜先出手是麼?”簫卿顏輕輕一笑,“畢竟這種事情,誰先出手,誰就在道義上輸了。師出有名,方能占上風。而且王爺其實對於逼宮一事成竹在胸的,因為王爺手中的軍權是穩穩的。而陛下,他手上就隻有一群自恃甚高的文人。”
簫卿顏輕飄飄一句話將池君煜的弱點和池君墨的強項全都指出來了,簫卿顏看著臉色大變的池君墨笑了:“王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您也不過是一個生存,這一點沒有任何人能夠指摘得了你。畢竟太後希望您好好活下去不是麼?”
池君墨看著簫卿顏那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隻覺得刺眼極了:“你就不覺得背倫麼,他是我哥哥,弑君弑兄的私情隻有畜生才做的出來,你竟然覺得理所應當。”
池君墨雖然自詡是一個粗人,可也是四書五經,禮儀倫常教大的孩子,這樣作孽的事情他還真是做不出來的。
簫卿顏聽到池君墨這句話隻是諷刺一笑:“沒有想到戰王爺還有這般天真的想法,真是本郡刮目相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池君墨怎麼可能聽不出來簫卿顏的譏諷。”
簫卿顏笑了說出來的話跟刀子一樣紮在了池君墨的心中:“你是皇家人,不要說些小老百姓才遵守的倫理道德。皇家人,隻有越心狠的人才能做的越穩。何況,畜生還知道反哺,你們做得到麼?”
簫卿顏的話讓池君墨無法反駁,皇家無父子,無兄弟,這本來就是事實,生在那裏麵的人不都是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麼?
先皇是被母後逼死的,當他們知道先皇死的時候不也是覺得暢快無比麼?母後為了他什麼惡事蠢事都做盡了,對於她的死亡,他在憤怒的時候何嚐不是有一種隱秘地鬆了一口氣。那一種放鬆是一種自我安慰,母後死了,也算是報應,給宣華姑姑的賠罪了,他總算有顏麵麵對簫卿顏了。
簫卿顏見池君墨無法反駁就笑了:“既然已經打定了決心,就不要想著給自己披上一層聖人的外衣,做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阿姊當年殺兄坑降的時候都是大大方方地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