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萬安寺(2 / 2)

簫卿顏點了點頭,簫彧站起身:“孩子的長生牌在哪個地方供著?”

“萬安寺。”簫卿顏回答,“蕭瑤之子。”

簫彧點了點頭,直接翻身上滿,看樣子是去牌位了,這個時候,紅藥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將綠翹和簫卿顏都嚇了一跳,綠翹很是不滿地瞪了紅藥一眼:“你怎麼了?”

“池君墨在萬安寺清修呢,萬一兩人撞上了怎麼辦?”紅藥焦急地喊道。

簫卿顏眉頭一皺,立馬做了決定:“車夫,把一匹馬給卸了,我要去萬安寺。”

往生咒的佛音在長明殿中蕩著,池君墨也在其中,佛音繚繞,竟然這位戰場煞星眉眼之間有幾分柔和,不像平日裏的冷漠戰神。一頭墨發在光頭之中很是顯眼,簫彧一跨進長明殿就看到這一抹紮眼的黑。

簫彧忍住怒氣,自家妹妹已說要生不如死地折磨,那麼就沒必要在這裏起爭執。他由著天音長老引路,卻不想麻煩卻會自己找上門來。

池君墨很少在萬安寺看到熟麵孔,一半來萬安寺的都是貴婦人或為還願,或為求子,卻沒有想到能看到一個往日的下屬。說是下屬,實際上簫彧並沒有在池君墨的指揮下戰鬥過,雖然兩人同屬西北邊防,但是簫彧一個一個腳印往上爬的時候,池君墨已經調回了京城,少數幾次打的戰役,也是簫彧配合留守在西北邊關的老將行動。兩人隻能說是打過照麵。

可是僅僅是打過照麵,池君墨就覺得很是親切了,長期的青燈古佛,雖說沒有了滿是血腥的夢境,難免會想起軍中歲月,於是站起身來,向簫彧走去。

簫彧剛為那牌位上過香,回頭就看見了一張熟悉讓人作嘔的麵貌,麵上不顯地打了一聲招呼::“郡公,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簫彧,如今軍營的情況如何?你知道我已多日不在軍中,對軍中很是掛念。”池君墨聲音有一些尷尬地開口。等到走進時候,池君墨才想起了簫彧一個尷尬的身份,簫彧不僅僅是他池君墨京畿大營的接權者,還是自己的前大舅子。

簫彧的嘴角添上一抹諷刺的笑意:“自然是一切安好,沒有想到郡公竟然會對軍隊上心,在下真有一些吃驚了。”

池君墨有一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自己沒有去參加演武的事情,可是讓許多將軍詬病。池君墨也了解自己手下的兵是怎麼想的。到底是軍人,做什麼都要對得起身上的盔甲,可是想到他池君墨沒有參加,卻去玉蘭花會給小妾出氣的行為誰能忍?

簫彧也不多話,隻是對天音長老行了一個佛禮就走了,但是卻被池君墨攔住了,池君墨雖說是一個不多話的人,但是對手下的兵是真正的上心:“簫彧,你告訴我,軍隊是否運營正常,還有朝廷許諾的補貼的銀子是否發放,那些老兵已經為國征戰數十年了,怎麼也該衣錦還鄉了。”

簫彧聽到池君墨這一段厚顏無恥的話,直接就被氣笑了,當初補貼銀子已經發過一回了,結果池君墨唆使那些人幹了人事麼?如今倒是口口聲聲說要老兵衣錦還鄉了。簫彧直接側過身避過了池君墨攔住的去路,慢條斯理地回答:“該發的補貼銀子自然是要發的,也沒有吃兩回補貼銀子的道理,你說是不是,郡公?”

池君墨哪裏還聽不出簫彧的意思,立馬急了,雖說麵容上沒有顯示出任何神態,但是語氣卻暴露了他的內心:“你是說,有些老兵會被裁員,但是卻得不到補償?”

簫彧淺淺一笑,那笑容讓池君墨一陣恍惚,似乎看到了簫卿顏對他露出的諷刺笑容,隻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讓池君墨羞憤欲死:“郡公自己造的孽,落到了老兵頭上,怪得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