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不歡迎我?”簫彧看著一臉呆滯狀態的簫卿顏嘴角勾起了戲謔的笑容。
“沒有,隻是最近心緒不寧沒睡好,覺得自己太難看了。”簫卿顏吞吞吐吐地憋出這樣一句話。
“你最近心緒不寧的,眼底都有烏青了。”簫彧心疼地揉了揉簫卿顏的頭親昵地笑著,“你就不怕自己紅顏白發麼?”
簫卿顏笑了,伸手摟住了簫彧,將頭靠在簫彧的心髒處,聽著哥哥沉穩的心跳聲,莫名有一種安全的感覺:“哥哥,如果你我不是同一個父親,你會怎麼看我?”
簫彧聽到這句話,倒是沒有絲毫的驚訝,小妹與百寶閣聯係頗多,能得到一些消息自然是正常的,簫彧捏了捏簫卿顏的鼻子:“如果你我不是同一父親又如何?我們還是一母同胞。”
簫卿顏對簫彧的態度感到奇怪,除非簫彧心中早有計較,否則絕對不會如此鎮定,簫卿顏看著簫彧試探:“哥哥早就知道了?”
簫彧隻覺得簫卿顏的問法實在是可笑,將簫卿顏的鼻子捏的紅彤彤的,才鬆開手解釋:“小妹,你是太過古板了,貴族女子隻要不是世家聯姻,而是屬於下嫁範疇,哪個不養幾個情人,隻不過我們母親烈性,不願意隨波逐流罷了,在我印象之中母親後來對一個男人動心過,再然後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打探出了。”
簫卿顏心中的石頭稍稍落地,至少自己的哥哥不會嫌棄自己的出生,這私生女的名聲一直都是不好聽的。楚蓉僅僅是因為母不詳,就在楚家受盡欺負。簫卿顏害怕自己哥哥因為自己身份嫌棄自己,如今這一顆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原來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心神不寧,想太多了。”簫彧嘲笑簫卿顏,“你又不知我恨透了我身上流著的另一半血液,我反而羨慕你至少流著的不是他的血。”
簫卿顏隻是埋在簫彧的胸膛上,兩兄妹相依為命多年,這是他們彼此保護時候最常見的姿勢,簫卿顏哽咽著嗓子:“哥哥,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曼殊沙華的紅是一種淒豔的紅,恰似心頭血,刺目而灼熱。簫彧看到那一座墓碑的時候,手抖了抖,拍了拍墓碑過後,翻身就上了馬,卻被簫卿顏攔在馬前:“哥哥,你要做什麼?”
“殺了他。”簫彧用一種很平靜的口吻回答了簫卿顏的問題,好似殺的人不是赫赫有名的戰神池君墨,而是一隻普通的貓狗一樣。
“大哥,殺他的法子有很多。”簫卿顏立馬拽住了馬頭看著簫彧,“但是折磨他到生不如死,要慢慢進行。”
簫彧看著一臉堅定的簫卿顏,沉默著翻身下馬,看著那墓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蹲下身子給曼殊沙華鬆了鬆土後,才緩緩開口:“我曾經想過我如果有一個小外甥,我會怎麼樣對他,會給他當大馬騎,做一些活靈活現的草編動物,小時候你最喜歡那些,做出來那些東西,你就會笑得很開心,小外甥說不定就繼承了你這點。”
簫卿顏垂著頭:“對不起,我不敢告訴你,當時知道這個孩子的時候,我想等到胎相穩了再說,可是沒有想到...”
“你和外公瞞人,瞞得真不錯,除了我還有誰知道。”簫彧抓了一捧新土撒在了墓碑前。
“還有池君兮,我想陛下已經知道了,不過太後肯定是不知道的。”簫卿顏囁嚅回答。
“那個畜生呢?”簫彧輕輕撫摸著刀柄問,“他知道不知道?”
“如果知道,我的孩子就不會被放在這墓地之中好好安息,而是被送做給他的情人做藥引子了。”簫卿顏諷刺一聲,“我怎麼能讓他知道,又怎麼敢讓他知道?”
簫彧撫摸著墓碑,心紮得疼,當知道自己有一個親人不知不覺地就消失了,這滋味是真的難受。簫彧抬起頭來:“如果讓他死,最後一刀一定要是我捅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