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蚊子現在所遭受的一切,我賭氣般地拿出手機撥通了韓鑫的電話,他剛一接到便聽到我在這邊破口大罵:“韓鑫,你個王八蛋,有本事做沒本事承擔的王八蛋,是不是蚊子現在進醫院你就舒服了,是不是你的孩子沒有了你就高興了,是不是蚊子以後不能生孩子你就自在了。”說到最後,我都覺得我已經哽咽的說不下去了,還記得蚊子以前對劉旦兒說著:“我把無雙就交給你了啊,敢欺負他你就死定了。”這樣的話甚至還會在耳邊回放,母親,一個多麼神聖的名詞啊,昨天蚊子還跟我說她想要把孩子生下來,可是現在呢?這樣的事實太過殘酷,讓我不忍回首去尋望它來時經過了怎樣的路途。韓鑫聽到我的控訴後沉默了一會兒便又對我說道:“幫我好好照顧她”;我還來不及拒絕便聽到手機那邊的一片忙音。
掛完電話後,陳偉小心翼翼地說:“他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啊,醫生是第一個打給我電話的,我來了以後就聯係了韓鑫,可是他聽到我這樣說後卻沒有說要來醫院看看,怎麼回事兒”;聽到陳偉說後,我心裏亂蓬蓬的,不知道怎麼辦,隻是對他們說:“我想安靜一下。”劉旦兒在聽到我這樣說後對他們點了點頭又說道:“我扶她過去坐會兒。”便扶著我來到了醫院裏的長廊上坐下。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兒,甚至這種時刻我會想到老天是不是對我下了詛咒,要不然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怎麼會接一接二的出現這樣的事兒。此刻,身上的力量全靠劉旦兒在身後的支撐,他隻是在耳邊不斷說著:“媳婦兒,不要擔心了,會沒事的。”不想說話,不想讓那種不斷壓抑的心情再擴大,如果那樣,隻會讓我覺得世界輪回,相信迷信封建,那樣好像隻能證明我老了,沒有了信心滿滿的青春。
蚊子醒後先是用手摸了下她的肚子,然後來來回回地看了周圍的我們一圈,看著現在的她,那種酸痛的感覺又一次襲來,我走到蚊子身邊給她掖了下被子,對她說著先要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現在的她是病人,確實不適合多費心力去想那些勞神廢力的事情,她沒有聽進去我的話,反而抓著我的的問我:“孩子,是不是沒有了?”聽到這句話後,我再一次選擇了無視,她看到我的表現後突然間閉上了眼說:“孩子,沒有了,也好。”我知道她說是這樣說的,但其實最過心痛的就是她,因為在她閉著的眼角,有一滴淚水流下來,這滴淚,沒有騙過我們所有人的眼光。陳偉在這時對我們說:“我出去買點午飯啊,今天都還沒有吃飯呢?”他沒有聽到我們的回答後便走出了病房,我知道他是見不得現在的這種情況,一直以來,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沒有誰能夠撇下誰獨自存活,如果沒有在一起的執著,這麼多年的快樂便沒有了回憶的任何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