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理由,從來沒有想到過蚊子的愛情世界裏會出現這樣的插曲,而這種插曲,不要說她,連我都有點難以接受,我等待著韓鑫的答案,多麼想要他告訴我他剛剛跟我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以卻聽到他對我說:“我就是要報複她,怎麼了?”“報複?”我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在我的印象裏,蚊子的脾氣在沒有戀愛之前純粹就是一個純爺們兒性格,而這種性格,也並不影響她的善良,記得有一次跟她上街,看到一個人在路邊乞討,我在現實社會的熏陶下很不屑地走過,而蚊子卻走到他的麵前給了五塊錢,當初看著蚊子的行為我還特別納悶,後來才發現,每次蚊子見到這種情況都會有類似的舉動;而現在,他口中的報複又是什麼呢?蚊子又有哪裏曾經得罪過他呢?他在聽到我重複的話語後又說:“對,就是報複,你還記得韓磊嗎?”“韓磊”我在腦中用力地搜索著這個名字,可是最後失望了;他看到我的表情後又說道:“是啊,你們怎麼會記得呢、可是他卻因為當初你們的一句話瘋了很多年,這筆帳到底要怎麼補償?”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總感覺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聽到他這樣說後,我本能地對他說:“韓鑫,我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但我覺得這中間肯定有誤會;”“誤會,能有什麼誤會呢?當年要不是她的一句話,我哥能成那樣,一輩子就那樣呆在精神病院裏嗎?”他聽到我的話後憤怒地說;可是當我再聽到他的話後卻又愣住了;精神病院,這件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感覺越聽越迷糊呢?他又頓了一下說:“對,當年就是蚊子說別人長的不好看,還要嚇她這個溫文爾雅的淑女;就她的的那種性格,怎麼會是淑女,而她又知道不知道,那樣的嘲笑,對於一個複讀生來說多麼沉重,而我哥,又從來沒有被拒絕過,當年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對,我要報複,怪隻怪偶然間讓我知道了她就是當年嘲笑我哥的人,你說,這樣的關係,還怎麼能有孩子?”聽到他急切地陳述著這件事情,而我也斷斷續續地了解了這件事的整個過程,當他說到那句溫文爾雅的淑女時,我的腦子裏呈現出高三時蚊子對於那個學長的拒絕來,一瞬間,我明白了,韓磊,韓鑫,就是這樣的關係,可是蚊子也隻是那樣隨口說了一句而已,這樣的結局,怎麼能夠把它強加到蚊子身上呢?我看著韓鑫生氣地說:“你哥之所以成為現在的樣子,全是因為心理承受能力差,這怎麼能怪蚊子呢,再者,蚊子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你的,你怎麼狠得下心呢?”我這樣的話像是控訴一樣發人深省,他在聽到我這樣說後也沉默似地靠在後麵的椅背上,不再說話,看著他這個樣子,我不再理他,拿起包便離開了咖啡廳。
晚上靠在劉旦兒的胸前向他說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聽到後也是沉默不語,從來沒有想到過,在來來往往的人生中,會因為當初年少的無知而造就這樣一樁另人無法彌補的遺憾,我閉著眼睛對著他說:“我不知道要怎麼跟蚊子說,不知道蚊子知道這樣的情況後會不會承受著這樣的打擊。”劉旦兒摸摸我的頭,然後又用無比沉重的口吻對我說:“這畢竟是蚊子的人生,不管有怎樣的酸甜,她都要學會接受,明天這一切告訴蚊子吧,我跟你一起去。”第二天跟蚊子在昨天跟韓鑫坐過的咖啡廳裏見麵,還記得幾個月前,就是在這裏跟孫放道別的,隻是幾個月的光陰,蚊子就這樣一手把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讓,而現在的她,又該經曆怎樣的傷痛呢?我向蚊子說出整件事情後,她先是愣怔了一會兒,然後又笑著對我說:“無雙,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啊,怎麼能這樣呢?”看到我低著頭的姿勢後,她拉過我的手說:“無雙,求求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看不得蚊子這樣,她這個樣子,讓我心裏都是拉扯般的疼痛,劉旦兒拉過蚊子說:“蚊子,醒一下,該來的總會來的,該接受的就勇敢一點兒。”蚊子聽到他這樣說後便跑出了咖啡廳,我追出來的時候被劉旦兒攔了下來,他跟我說:“是她的人生,應該讓她勇敢地接受。”聽到他這樣說,我也隻能默許般點頭。
晚上,接到陳偉的電話,電話裏他急切地說:“趕緊來醫院,蚊子出車禍了。”聽到他這樣說後,我跟劉旦兒再沒有猶豫地便開車往醫院趕去,蚊子下午離開的時候也曾擔心過她,可是怎麼也不曾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陳偉跟楊子都在,我著急地問他們蚊子怎麼樣了,楊子拍著我的肩膀說:“沒事兒,無雙,別擔心,現在正在急救,還不知道情況呢?”聽到他這樣說後,我擔心地問:“急救,孩子呢?醫生說過孩子會怎麼樣沒?”他們聽到我這樣說後都睜大眼睛看著我問:“什麼孩子?”看見他們的表現,我才明白蚊子是還沒有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他們,可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孩子。。。。。。正在說話間,手術室上麵的燈滅了,我們一幹人等全都聚在門前等著醫生來宣告病情,醫生聽到我們的詢問聲後說:“大人是保住了,孩子沒了,以後不會再當母親了?”聽到他這樣說後,我像傻瓜一樣呆站著往後倒,如果不是背後的劉旦兒及時扶著我,我想我一定會坐倒在地上的,我拉著醫生又著急地問:“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以後不能當母親了。”醫生聽到後向我解釋著說:“因為病人是大出血,孩子本來就保不住,加上她的孩子是宮外孕,所以以後都不會再有生育能力了。”“怎麼可以這樣,是你的醫術不行吧,一定是的。”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在想些什麼,隻知道我最好的朋友不能接受這樣的人生,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失控般地向醫生控訴著;他們看到我這樣後,隻有把我拉開跟醫生的距離,聽到劉旦兒對我說:“媳婦兒”聽到楊子對我說:“冷靜點”聽到陳偉囈語般地說著:“怎麼會這樣?”我全都能夠聽見他們說話,可是卻又像做夢般地飄飄然,分不清到底現在身在何處,而那個醫生看到我這樣後隻留下一句:“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