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班幾天後,我接到了蚊子的電話,她約我在我們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裏,對於她來說,我平時隻聽到她在電話裏向我說著她的幸福,對於她跟我顯擺她的愛情的時候,我也曾氣結地向她誇過劉先生對我有多好,雖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對於我跟劉先生是假結婚這件事兒,最不能讓知道的便是她。而今天在電話裏聽她的聲音卻似乎有點低落,到達咖啡館的時候她早已經到了,本以為她一個多月沒見我,現在應該站起來跳著跟我說:“丫的,想死你了。”可是看著她在那兒坐著手裏隨意攪拌著咖啡,看到我後也隻是向我笑笑,並沒有表現出像我想像的熱情;走到她身旁坐下,點了一杯咖啡後,便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兒,她先隻是說什麼心情不好,看著她這副樣子,我問她:“你覺得我是瞎子嗎?”她迷茫,我接著說:“就算你不說你心情不好我也看出來了,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就知道了。”她嘿嘿一笑然後問我:“真的有這麼明顯嗎?”我很確定地點了下頭,然後問她:“怎麼了?”她又用勺子攪拌了兩下咖啡,抬起頭來看著我說:“無雙,我懷孕了。”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想到的便是她現在還是研究生在讀,還不適合要孩子,可是這些她應該知道,那麼她現在懷孕,難道她是願意為了孩子為了愛情舍棄一切嗎?“你準備要嗎?”我問她;她像是很惘然地搖了搖頭,我茫然了,“既然不要為什麼要讓他存在呢?”我很生氣地問著,不知道是在生她的氣還是借著她的事兒把我心中的悶氣給發泄出去;她可能看出來我的心情也不太好了,所以她很小聲地說著:“不知道,意外。”聽到她這樣說後,我甚至很猥瑣地想到了街邊的廣告上寫著:“意外懷孕。。。。。”所以意外是存在的,並不是她所願意的。“韓鑫知道嗎?”我接著問她,她點了點頭;“他怎麼說。”我沉住氣繼續問道;“他也說現在還小,還不想要。”她還是在一旁小聲地說著,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我都懷疑她還是不是以前的那個蚊子了,而這種話又從她的嘴裏說出來,那能怎麼辦呢?我生氣地對她說:“既然都不準備要,就不應該有這個意外。”雖然我知道存在意外這個概念,可是現在我除了說這句話外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可是我卻聽到她在我對麵小聲地跟我說著:“他每次都不帶套,說帶套不舒服。”我聽到她的話後真的特想上前一掌拍死她,“你到底是哪裏秀逗了,難道他不帶套你就不讓他帶了嗎?再者說,你可以吃藥啊。”我在心裏想著,即使吃藥對身體不好吧,那也總比她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好啊。她聽到我這樣說後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便又說道:“我吃著藥呢,可是也會有一兩天忘記嘛。”聽到她這樣說後,我真的是無語了,什麼事兒能忘記吧,這種事兒怎麼能忘記呢。不過她今天是來問我的意見的,我總不能一直這樣打擊她吧,即使她做的事兒真的很不像我印象中的蚊子會做出的事兒,可是我還是耐著性子向她說著:“如果沒準備要,就趁早做了吧。”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也陪我們宿舍的一個女生去過醫院,記得那時候在醫院裏醫生曾經說過這種事兒還是要趁早,所以現在我也隻是把我所知道的向她說出來了而已。她聽到後又問我:“無雙,你星期天有時間嗎?”“恩,有啊,星期天還沒計劃呢,怎麼了?”我喝了口咖啡然後隨意地問了一下。“你能陪我去醫院嗎?”我聽到她這樣說時簡直懷疑今天不僅是我的眼睛有問題,甚至連我的耳朵都出了問題。我很生氣地問她:“韓鑫呢?”她可能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生氣,不過她還是在一邊小聲地解釋著:“他正好這兩天有事要去出差,所以不能陪我去,沒事,你要是星期天忙的話我就再去找找別人。”雖然很生氣韓鑫的做法,有什麼樣的事兒能比自己的女朋友懷了自己的孩子還要重要呢,這種時刻竟然不陪著她去醫院,不過蚊子來找到我,就說明她信任我,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就算這種事兒發生在我的身上,我相信,她也會陪著我去的,我現在這種生氣純粹是生我的氣更多一點而已。
我看著她因為不安而微有些紅潤的臉龐,才想到,幾個月前,我跟孫放也是在這家咖啡廳裏談論著蚊子,甚至我還在想,如果這個孩子是孫放的,那麼孫放又會怎樣表現呢。不過,這也隻能是我想想而已了,我回過神來看著蚊子說:“說的叫什麼話,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能不去嗎?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她聽到後仿佛是一件事兒終於有了歸屬一樣呼了一口氣,然後像往常一樣又甜甜地笑了起來,邊笑還邊說著:“無雙,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聽著她的恭維,我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她總是這樣,明明在前一刻還愁眉苦臉而下一刻立馬能夠笑靨如花,甚至有時候我還在想,她要是去當個演員的話說不定還是一個影後級別的人物,我撇她一眼後又用漫不經心的話對她說:“這次以後一定要有點心眼,別連最重要的事兒都能忘記。”她聽到我說後不僅沒有先答應著,反而把臉湊到我的跟前,用一副八卦的表情問我:“老實招來,你現在不擔心有個意外吧,是不是你們兩個準備要孩子了。”我聽到她這樣說後,突然就想到了這些天劉媽天天在家裏說要早點抱上孫子,劉爸竟然也聽從劉媽的要求天天給我開些補藥,有時候,我真的還有一種回到古代的感覺,那些大家庭裏都把那種目光聚集在你的肚子上,天天看著它是否有什麼變化,可是,我卻似乎是這個家庭裏麵最悲哀的人,不說我本來就不是這個劉家傳宗接代的合適人選,但是卻意外地成為了這家的名義上的媳婦並且還被劉媽寄予了厚望,麵對著劉媽慈祥的目光,我也隻有在劉媽的關注下一口不剩地喝著那些對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可以管用的藥,而我又想到這些天來我跟劉旦兒的冷戰以及冷戰的原因,有點可笑又有點可悲的感覺;可是我還是在沉默片刻後抬起頭來看著蚊子說:“我們兩個可是受中華人民共和國保護的人,你跟韓鑫的關係可是不能跟我們比的,所以抓緊時間成為韓夫人再說。”她聽到後也隻是嘿嘿地嘻笑著說:“我們現在還沒打算結婚,韓鑫說還早呢?不過,無雙,我覺得你嫁給劉旦兒真是嫁對了,其實隻要你管住他不讓他出去花女人去,他簡直就是一三好男人嘛。”聽到她的話我不置可否,可是要是能夠管得住一個人的本性,那我還真是長本事了,可是現在,我的位置,又有什麼資格去管他呢?我跟蚊子又說了一會兒無足輕重的話題後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