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裏麵一片幹淨整潔,並沒有蘇糖想象之中很血腥,虐待的場景……
女人杏眸掃視了一圈,黑木桌椅,狹小的空間充滿了逼仄感,裏麵連個窗戶都沒有,隻有牆壁上麵的一個很小的方方正正的通風口……
的確不是很殘暴的地方,蘇糖卻是不自覺蹙了眉頭,但為什麼,會給她一種很窒息的逼仄感。
沒錯,就是逼仄的感覺……
像是有人用一雙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呼吸困難,極度的不舒服……
聽到門口的響動,房間裏麵的幾人愣住,齊齊地把目光投了過來……
一個穿著便衣,滿臉威嚴的中年男人開口,語氣不是很好:“蘇外交官,你怎麼來了?”
蘇硯走在前麵,長腿不緊不慢地邁動,悠然自得,一點兒也沒有被嚇住。
拉開兩個椅子,蘇硯自然坐下,將其中一個推到蘇糖麵前,一舉一動,都是溫雅貴氣。
“隻是想來看看,在選舉上麵,開槍的恐怖分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中年男人臉上都寫著不悅,銳利跟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蘇糖身上,打量著,審視著——就像她是一件衣服一般。
“怎麼還帶著外人進來,你不知道我們這裏是絕對保密的地方嗎。”
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蘇硯扶了扶眼鏡:“這是我的妹妹,她來看我的選舉,卻不想遇到了槍擊事件。”
言下之意很明白,我怕她害怕,放著她一個人,我不放心,就帶過來了……
中年男人表情冷漠肅穆,不屑地敲著桌子:“蘇硯,不是我說你,現在正是關鍵時期,你怎麼能出那種醜聞呢!”
那種醜聞……在心中重複著這四個字,蘇硯知道,選舉現場的事情,現在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
收受賄賂、裏通外國、以權謀私……這裏麵隨隨便便的一個帽子扣下來,就能把他給壓得一輩子翻不了身。
嗬……慢慢地抬起頭,蘇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涼薄嘲諷:“怎麼,聽著裏通外國,國安局現在也盯上了我,要把我關進來嗎?”
被這些話給噎住,中年男人嘴唇蠕動,卻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他的確是有這個心思的,但是現在,上麵還沒有發話,他自然是不能承認……
蘇糖從一進來,就沒有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一雙澄澈漂亮的杏眸緊緊地盯著躺在角落硬床板上的男人。
為什麼現在還是白天,但容月白卻是一直躺在床上?就算是他們走進來,那麼大的響動,容月白也沒有睜開眼睛……
而且,她以前和容月白在斯諾的時候,這個男人的警覺性簡直是可怕,十步開外,就能察覺到異常……
那一張臉俊美無雙,狹長的眸子閉著,眼睛的線條流暢性感,紅唇輕薄,堅硬的下顎棱角分明,很有味道。
蘇糖看著,一顆心不自覺地砰砰砰地跳動著,下一秒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容月白的臉色這麼白。
沒錯,就是白,蒼白!慘白!很詭異的顏色,就像是……就像是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