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糖的印象裏麵,容月白一直都是囂張跋扈、冷傲孤僻、霸道野蠻的……
這個男人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懼怕容月白,想要滅掉這個做事總是隻按心意。
可是現在,容月白幹了什麼……蘇糖跟著蘇硯的腳步,手指微微收緊。
這個男人,在A國的外交選舉上,用槍進行恐怖襲擊……
這個罪名一出來,蘇糖簡直是不敢想象後果。本來就那麼多人想要弄死這個男人,現在這麼一來,容月白的位置豈止是危險……
“二哥,”蘇糖低頭,杏眸裏麵有著不明的色彩,“他會有事嗎……”
腳下頓了頓,蘇硯的西裝因為之前的推搡變得有些皺,但是絲毫不影響男人的氣質和氣場。
“難說。”
難說……這兩個字出來,蘇糖扭頭:“二哥,你……能不能救救他……”
那清亮的眼像是一口深井,看不清底部,蘇硯的手指理了理西裝下擺,嗓音輕柔。
“我盡量。”
蘇糖深吸一口氣,一隻手撫著自己的肚子……
她當然知道,容月白是為了自家二哥才開槍的。其實他本來可以袖手旁觀,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且,要是知道,容月白說的,解決一切的辦法,用的是這種辦法,蘇糖一定不會讓這個男人去。
現在好了,她二哥倒是沒事了,但她現在想要把容月白個給撈出來——更困難好嗎!
“等會兒,什麼話也不要說。”蘇硯表情冷漠,拉住蘇糖的手指鬆動,“交給我。”
點點頭,蘇糖當然知道輕重:“二哥,等會兒我什麼話也不會說的,我相信你。”
…………
黑色的卡宴驀地停下,車輪在路上劃出一道痕跡,發出“哧啦”的聲音……
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蘇糖細長漂亮的腿伸出,一顆心卻是撲通撲通地蹦著。
容月白……還好嗎……
蘇硯也跟著下了車,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包裹在熨帖西褲裏麵的長腿不緊不慢地邁動著,一步一步。
“蘇外交官,國安局的人在裏麵。”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口,態度恭敬。
點點頭,蘇硯繃著的臉終於有所鬆動:“辛苦了。”
“蘇硯。”年輕的男子開口,“這件事和你無關,以你的立場,最好不要參與進來。”
“多謝,”蘇硯扭頭,眼神裏麵都是堅定,長腿一步不停,大步走著……
蘇糖現在腦子亂成一團,跟麻花繩一樣,解都解不開……
按照二哥的身份,本來就敏感,現在還和容月白扯上關係——但是如果不找二哥,憑誰又能把這個男人撈出來呢……
隨著越來越深入,監獄裏麵的構造也越來越複雜,像是迷宮一般,縱橫交錯,方向感不好的人,絕對一下子就迷失。
“二哥……為什麼,直接就把容月白關進來了……”蘇糖挽住男人的胳膊,一雙杏眸掃著四周。
按理說,不應該進入審訊階段,扣在前廳嗎——怎麼直接就投進牢裏了?
蘇硯的食指推了推鼻梁上麵的眼睛,語氣之中都是嚴峻:“國安局那些家夥也參與進來了。”
國安局……那容月白現在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這個念頭一出來,蘇糖的眉頭不自覺蹙起。
而且,國安局那些家夥,可不是什麼好貨……現在抓住了容月白,恐怕更加不會輕易放人。
蘇硯卻是想不清楚,容月白為什麼壓迫冒著被抓的危險,來把自己從激動的群眾之中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