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微黑,月亮早已取代了鮮豔的晚霞,朦朧的月色在混上灰暗的泥土,花璿璣就那樣與燁華擦肩而過,那淡淡的薄荷香已傳入了花璿璣的鼻腔,然而,燁華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阻攔。
花璿璣無法猜透燁華在想什麼,始終低垂著頭,緊緊的跟著玉無瑕和輕歌的腳步,三人快步從那兩個將士把守的小門處走過。
手指有意無意的拂向手腕,那裏,卻早已沒有了那串如血般的紅豆。
唇角苦澀的勾起,花璿璣無助的閉上眼,在整個軍營慢慢在身後化為小點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跨了下來,藏在輕歌的懷裏,嗚嗚啼哭。
輕歌就算再不聰明也該明白這裏麵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胸口微微刺痛,輕歌抿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伸手拍了拍花璿璣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肚子微微抽了一下,花璿璣身子情不自禁的一僵,這次不是疼痛,倒好像是孩子的運動,這個孩子,應該感受到母親的絕望了吧。
不過,按照時間算,這個孩子也不過一個月,就能如此的讓人感到它的存在,以後,若是出生了,是不是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呢。
隻是,若他問起自己的父親是誰,又該怎麼說呢。
他終究成了自己不能說的秘密。
待到花璿璣哭夠了,才想起了帶著自己出來的玉無瑕,忙回過身對著玉無瑕深深的鞠了個躬:“謝謝你。”
“不用謝,那你之後有沒有想過想要去哪裏?”玉無瑕連忙扶起花璿璣,笑意直達碧綠的眼底,溫存的揉了揉花璿璣的頭發。心中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看著花璿璣哭的像小貓一般的臉,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好笑搖了搖頭,遞給了她一塊手帕。
“沒有。”花璿璣揉了揉自己哭紅的雙眼,接過手帕將臉擦幹後,再抬眼呆愣在了那裏。
玉無瑕微微一笑,指著身後的馬車道:“如果璿璣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在遠方有一個師傅,我可以帶你去他那裏,我師父居住的地方很隱蔽,說不定可以避開你不想看見的。”
“好。”花璿璣想也沒想的就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我跟你走。”說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對著輕歌緩緩道: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該跟你解釋什麼,我所知道的是,燁華現在想要我的命,至於為什麼我也沒有想明白,我怕我離開後燁華會對你不利,所以就帶著你一同出來了,既然現在已經出來了,在跟著我可能會危險,如果你有可去的地方,就不要跟著我了,負責,你有可能會受到傷害。”
“小姐。”聽完花璿璣的話,輕歌猛然瞪大雙眼,帶著無數不可思議,癡癡的望著花璿璣。
她剛剛說的每一句都是在為了自己著想,不帶自己甚至怕自己受到傷害,而自己……
在來不及多想,輕歌突然一把拉住了花璿璣的手,急切的說道:“小姐,這裏危險,小姐,你快走,快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