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滯起來,剛剛還是無比溫和的狀態此時卻像兵臨城下,那一聲聲的太子從花璿璣嘴裏喊出再傳到燁華耳裏完全變了個意思。
一個多月的不眠不休日夜相伴,卻換來這種剛剛蘇醒就拉緊自己衣袖出聲含著別的男人的回報,孩子的事情,也是他心頭的傷口,雖在外人麵前表示平靜,可自己每夜含淚來回撫摸平坦小腹傷痕的模樣,誰又看得到呢?
自己是恨皇上的,是恨皇後的,恨他們的不平等對待,然而太子,或許是兄弟連心,從最開始,燁華就沒有真正的想要去傷害他。
那個兵符,隨意派個殺手就可以取出,然而,燁華派花璿璣去的目的,恰恰就是不忍傷害自己的親生哥哥,然而此時卻被心愛女人如此懷疑。
想起花璿璣曾與太子的相識,想起曾有人微微透露那日破了花璿璣身子的是太子,燁華臉色頓時變得一片蒼白。
藏在袖下的拳緊緊攥起,暗淡薄唇緩緩勾起,卻帶著幾分嘲諷之意。“太子,太子。”
“花璿璣,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再本王麵前提別的男人,有什麼資格這樣懷疑本王?你這樣質問本王,到底是為了你的孩子,還是,完完全全為了與太子那點私情?”
燁華飛快的轉過身去,將攥著自己衣袍的雪白皓腕緊握拳中,心中怒火完全中燒,生硬力氣仿佛要將身前女子的手腕一下捏碎。
剛剛恢複身子的花璿璣被他這麼大力的一捏,隻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呼吸也變得不順暢了起來,然而卻還是咬了咬唇抵了下來。
如果是平時,作為一個小女人心裏的花璿璣或許會為燁華這種孩子氣表現而撲哧一笑,然而此時再聽到耳中卻是生生變了味道。
高高將頭仰起,花璿璣一張絕美小臉帶著幾分蒼白,如枯萎花瓣般的唇微微顫抖:
“燁華,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麼了?今日和白焰有私情,明日和太子有私情,不是說過之前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麼,你現在提起來又算什麼?咳咳……”連續激烈吐出這麼一大段,花璿璣頓時覺得體力不支,將小手覆在嘴邊,撐著床大力的咳嗽了起來。
看見花璿璣如此模樣,燁華才忽的料到自己語句的不妥之處,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此時也無法收回,鬆開攥緊花璿璣的修長大掌,湧起的怒火隨著花璿璣強烈的咳嗽聲煙消雲散。
自己真是氣急了,明明是那麼期待眼前的女子趕忙醒來,此時,卻又這樣深深的傷害她。
不得不承認,自己剛才的表現著實是欠了幾分考慮,想要試圖挽回一般的將手中的藥端到花璿璣麵前:
“別鬧了,你大病初愈,先喝藥吧。”
惱怒別過頭去完全避開燁華遞來的勺子,有幾分蒼白的薄唇緩緩勾起,於是,現在這算什麼?打個巴掌又給個甜棗麼?花璿璣承認自己剛才的語氣是有一些過激,然而燁華的反應卻讓她徹底的失望,星亮眼眸在瞬間變得暗淡無光。原來自己在他的心裏,竟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