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晚父親的大動幹戈,秦雪柔不禁更覺委屈和悲痛,她閉起眼,重重地喘著氣,睜開眸時,用力嘶吼出來,“雲赫,我們結束了,我們完了!”
結束了?完了?雲赫喪失的理智迅速回歸,內心竄起一陣恐慌,趕忙從背後抱住她剛轉過去的嬌軀,“柔柔,不,不要,我不要和你結束,我隻剩下你,除了你,我什麼也沒有了,所以,我們不能結束,不能完……”
除了自己,他什麼都沒了!那自己呢?擁有他,自己會失去全部,包括親情、友情、道義等等……秦雪柔淚水撲簌地往下滾落。
“是的,我不該不聽你的話而私下去參加壽宴。但我一想到藍雋會以女婿的身份出席,我妒忌得發狂,我才是你的男人,我才是你兒子的父親,卻無法名正言順地參加你爸的生日。所以,我想用真心打動你爸,我想那麼多人在,他就算還不能原諒我,起碼也不會給我難堪。我不敢奢望他當場原諒我,我隻希望能夠出席他的壽宴,以女婿的身份。我不想讓藍雋獨占獨享原本屬於我的權利!”糾結了一個晚上、每每想起便令他幾乎崩潰的畫麵再度湧上雲赫的腦海,“吃飯的時候,你們一起有說有笑,我卻孤零零地生悶氣。拆禮物的時候,大家對藍雋讚口不絕,我既羨慕,又氣惱。然而我也還是忍著,我想,隻要我的禮物呈現在眾人麵前,我也會像他那樣得到稱讚聲,得到你的讚許,甚至得到你爸的歡心。”
他轉過她的臉,不顧她的掙紮而穩穩地箍住她的肩膀,讓她與自己四目相對,“我不清楚盒子為什麼會是空的,但我保證,這個禮物是我親手設計親手製作,我花了整整4天時間,除了公司的業務,其他時間幾乎都在為它忙碌奔波。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你高興,希望你的家人開心?”
他的嗓音陡然轉為悲憤,“結果呢,我得到的是無數的指責和謾罵,他們不理解我不緊要,而你……竟然用質疑的眼神看我,你也認為我是存心搗亂的不是嗎?你沒有問,就給我定罪。為什麼連你也這樣看我?為什麼?為什麼??”
她不再說話,一直靜靜聆聽著他的述說、抱怨、懺悔和痛訴等等,到了他徹底停下的時候,她才開口,聲音是那麼的無力和絕望,“雲赫,我想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陰霾的麵色陡然一沉,雲赫挑起了眉頭。
“我們分開一陣子吧。”秦雪柔話畢,再一次轉身,經過屋門口時,把鑰匙擱在鞋櫃上麵。
雲赫頓時更加震顫和惱怒,想也不想就吼了出來,“你這算什麼?真的要和我結束?好,你走,有本事走了就別再回來。”
秦雪柔腳步稍停了下,蒼白的容顏綻起了一抹悲哀疲倦的笑,他,還是本性難移!或許,自己和他需要的不僅是冷靜一段時間,應該是……就此永別。
仰起頭,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邁動雙腳,毅然走了出去。
身後,繼續傳來他憤怒的咆哮,“秦雪柔,你給我聽清楚,出了這個門口,你以後不再是我雲赫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是。別以為我失去你真的不行,我告訴你,沒了你,還有大堆女人自動貼上門,她們一樣把我服侍得很好,令我快樂銷魂的不僅是你,令我幸福的不僅是你……”
秦雪柔臉上那股苦澀的笑霎時變得更加悲涼。母親說的對,自己和他根本不適合,明明是不合適的兩個人,硬要拉在一起,結果隻會是彼此都痛苦不堪。
電梯的顯示數字不停更換,她的心情也隨著直線下墜,真的完了,一切都結束了。
也好,本該在七年前就畫上句號,是自己傻,苦苦執著與堅持著那份不屬於自己的愛,到頭來不但害了自己,還連累了家人,傷了所有的愛護自己的人。
走出這棟豪宅,她沒有立即回家,而是漫無目的地遊蕩街頭。
才淩晨五點,路上人跡罕見,冷冷清清,隻有清潔工人在辛勤勞動,偶爾還有幾輛汽車經過發出的響聲。
疲憊的腦海裏麵,閃現出一幕幕過往,然後,她不禁想起許多年前,那個萍水相逢的算命先生,他說自己會經曆一場與眾不同、轟轟烈烈的生死大愛,當時還寫了電話給自己,說以後有煩惱可以找他。自己覺得他是個神棍,以一笑置之的冷漠態度回應了他的熱情,那個聯係電話自然也就沒有拿下。
假如,自己當初能夠認真對待,與那算命先生保持聯係的話,人生會不會變得決然不同?自己是否無需承受那些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