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是啊,陛下說的沒錯。隻是可笑那麼多路人,居然沒有一個看穿我這點小心思的,直誇我是個難得的孝子。卻無人過問我那繼母為何虐待我。真是一群善良的人那!”

賈複冷笑,“所以那合穀令帶來朝廷的嘉獎時我就跑了。家父糊塗,那婦人又是個虛偽小人,這種家庭,不要也罷。所有的家業都給她們罷了。”

“先生,你真是個飽受苦難的人那!”

秦政完全進入了他的故事裏,問道:“那麼後來先生又去了哪裏呢?據朕所知,如果是一個孩子漂泊在外的話,沒什麼金錢和時間卻讀書習字吧?可是先生文筆從容,飽讀詩書,不像是個沒有讀過書的。”

“那是後來臣有幸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白胡子老翁。”

賈複呷了一口茶,回答道:“說來也許陛下都不會相信,臣若非親身經曆,自己也不會信。當時臣跑到了山上,原想一死了之的,誰知卻來了一個老者,把我接進他的家,供我衣食,教我讀書。臣問他為什麼對臣這麼好,他卻說什麼他是當地山神,因為臣是天上氐土星官轉世,將來要去輔佐明主的,所以不能死。後來他交給臣一本書,就再也不來了。”

“哦?那是本什麼書?”

秦政卻毫不懷疑他所說的,因為自從親眼見過朝顏升天,所以他對神仙之說從不懷疑的。

“也不是什麼寶物,就是普通的道德經。”

賈複說著,放下手裏的茶碗,命人取他換下的濕衣服來,從裏麵掏出一本藍色的書來,走過去給秦政看:“這本書毫無特殊之處,想來那山神意思,無非是說道德經裏包羅萬象,靜心沉玩吧。”

秦政接過他的書,仔細翻看了一下,發現雖然被浸泡在水裏過,但是卻一頁都沒濕,好像並不是從那濕衣服裏拿出來的。

隻是裏麵的確如賈複所說,毫無神奇之處,除了很幹燥,沒有任何奇特。

於是他把書還給賈複,笑道:“既然是山神所賜,先生還是收好吧。看來那仙人說的沒錯,先生你現在不就是在輔佐朕嗎?不過,先生的確是個好輔弼,朕卻算不上什麼明主罷了。”

“陛下又謙虛了。”

賈複收起那書,也笑了:“陛下你從諫如流,禮賢下士,治理的國家也是蒸蒸日上,若如此都算不得明主,臣也隻能算個庸臣了。”

他這話說的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笑起來了。

……

卻說那朝顏在上官德床上昏睡了整整一天,待到第二天明月初上時,方漸漸蘇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張靜雅的雕花檀香木床上,對麵圓桌子上一盞蠟燭明亮地點著,照著牆壁上掛著的寶劍和瑤琴,顯得十分幹淨整潔。

自己的衣服卻不知哪裏去了,床頭邊的衣架上,隻掛著幾件幹淨的小衣。

“這是什麼地方?”

沒有進過上官德房間的朝顏一時有些迷茫,她支撐著坐起身來,卻覺得有些頭暈無力。

吱呀——

突然,一陣門響,明亮的月光從對麵打開的門裏灑了進來。

隻見上官德手捧著一個紅木托盤,上麵還端著一個蓋上蓋子的砂鍋,一個青花瓷的飯碗,和一把紫砂茶壺,走了進來。

“朝顏姑娘,你醒了?”

上官德見她已經坐在了床上,一點也不吃驚,似乎早已料到。

他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一邊打開那砂鍋,用小勺子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什麼湯料,一邊關切地說:“你失血太多了,需要好生補一補。我為你燉了點人參燕窩湯,來,趁熱喝吧。”

他說著,端起湯碗,走到床前。

朝顏先是一呆,隨後意識到自己還沒穿衣服,頓時羞得滿麵通紅,趕緊用棉被蓋住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羞澀地把臉埋進被子裏道:“討厭!我還沒穿衣服,你快出去!”

“傻姑娘,我知道你沒穿衣服啊。”

上官德笑得風輕雲淡,卻端著湯碗坐在床邊:“你那衣服早已被血弄濕了,所以被我脫了下來,但是你蓋著被子,我現在又看不見,你不必害羞啊。”

“什麼?你給我脫得衣服?”

朝顏不聽則已,一聽更是氣血上湧,感覺自己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她躲進被子裏急的大叫:“羞死人了!羞死人了!上官哥哥你快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那好吧,我這便出去,傻瓜。”

上官德見她如此激動,隻好把湯碗放在一邊,有變出一套幹淨的月白色衣服放在她床頭,“衣服給你放這裏了,你自己換吧。你就當我什麼都沒看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