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豐展袖自雲榻上起身,想這事兒,開始往外走。出了垂花月亮門,外麵有假山,池,亭台,精致絕倫,相映成趣。更為奇特的是,在洞府中,遊廊不少,都高出地麵,不下三五尺,四通八達,下麵或是木搭,或是磨好的青石,或是其他,其他三個方麵全是統一的玻璃。
李元豐走在遊廊上,見隔得不遠會有漏窗,或盈盈一握如彎月,或若造型古樸的寶瓶,或若盛開的蓮花,等等等等,姿態各異,從不同的漏窗中,透進來不同的景致,有的是垂空的瀑布,有的是亭亭的枝葉,有的是掛著鳥籠裏嘰嘰喳喳的金雀,有的是嶙峋有致的石色,三步一石,五步一水,鬆竹和色交暈,在遊廊中交織成畫卷。走在裏麵,如同在畫中遊。李元豐不緊不慢走著,想著心事,即將到來的黃花觀一戰,看似勝敗表麵上不會動自己一絲一毫,可實際上不能不勝!要是敗了,等於宣告自己在此紀元中徹底淪為看客,看其他人翻雲覆雨。
有進無退!有勝無敗!
沒有退路!
李元豐走著,想著,決斷著,驀然發出一聲長嘯,聲音遙遙傳出,引動亂石山碧波潭諸多時空中的地氣,重重而來,彙聚到上空,慘綠之色大盛,九個鬼車鳥首自其中探出頭來,睥睨四方,霸道凶戾。
“嗯?”
在南海潮音洞,觀自在大菩薩跌坐在雲台上,四下垂花,團團盛開,映照出她美眸澄明,智慧圓滿,她看到亂石山碧波潭的動靜,冷聲道,“鬼車鬧得動靜不。”
這位梵門大菩薩手持羊脂玉淨瓶,柳枝搖擺,垂下千百的翠色,繼續道,“想要哀兵必勝?我看是沒門。”
坐在觀自在對麵的是燃燈古佛,他捏著寶印,背後二十四高舉,靈樞寶燈熠熠生輝,光明綻放,笑了笑道,“俗話,困獸還猶鬥,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地間最後一個洪荒異獸?不過最後結局已定,注定會翻不起風浪。”
“嗯。”
觀自在大菩薩微微頷首,她同樣是這麼認為的,在對弈過程中,實力才是最為重要的,實力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不是什麼花招,或者運氣能夠彌補的。而九荒和梵門的差距,從盤絲洞的對弈上就能夠看得出來。盤絲洞梵門贏了,黃花觀隻會贏得更漂亮,會摧拉枯朽。
觀自在大菩薩沒有管亂石山碧波潭之事,自己一方都占據絕對上風了,難道還不允許鬼車這樣的失敗者吼幾嗓子,發泄發泄?她轉向燃燈古佛,繼續剛才兩個人談論的話題,道,“未羽和白摩煙兩個人在西牛賀洲做的不錯?”
“很順利。”
燃燈古佛坐直身子,二十四中銀焰金花,禮讚古佛,他開口答道,“未羽和白摩煙兩個人曾是魔,而且是地間魔主之下有數的魔,底子很好。他們兩個人入我們梵門後,真正梵魔合一,混元陰陽,一日千裏,地少見。雖然不能夠能夠在短時間內打破魔桎梏,晉升為魔主之姿,可在地間所有魔中都是最頂尖的。”
到這個,燃燈古佛麵上有淡淡的笑容,未羽和白摩煙兩個人有此進步,不枉費他當日和庭談條件,將他們倆帶回梵門,並在自己門下誠心誠意教導,他深吸一口氣,道,“再加上在西牛賀洲有我們梵門的支持,兩個人一行順利,已經找到和拿下了幾個魔。”
梵門在西牛賀洲的支持,可不隻是能夠派出人手,隨時有人接應,更為重要的是梵門到底是西牛賀洲最大的勢力,在很多地方擁有主場之利。未羽和白摩煙行事之時,多三分氣運。有的事情,要是正常的情況下欠一點,缺一點,可補上氣運,正好就能成功了。
“那位恒元魔主還是不安分啊。”
觀自在大菩薩玉顏清冷,身子周匝驚虹繞行,蘊含殺伐之音,她聽得出來,一方麵來講,未羽和白摩煙兩個人幹的不錯,發現了潛藏在西牛賀洲中的魔。另一個方麵,西牛賀洲中的魔要比想象的多,狡猾的多,在其中肯定有恒元魔主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