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
李元豐坐在銅榻上,背後枝痕上雪,晶白彌漫,映照出身姿挺拔如鬆,他手握萬妖煉聖莽古圖,一呼一吸,煙氣嫋嫋,祥雲陣陣,和自己的伴生靈寶有一種奇妙的共振。
叮當,叮當,叮當,
莽古圖冉冉打開,日色浮於其上,流霞盈彩,金燦燦的光輝凝而不散,滿又不溢,徘徊在畫卷上,依稀見到,金烏,鯤鵬,相柳,九鳳,商羊,英招,計蒙,白澤,等等等等,諸般洪荒異獸的影子若輪轉一般,每一個出現,都會引動莫名。
乍一看,李元豐的身子周匝時不時有暈輪或升騰,或下墜,或旋轉,或靜止,對他簇擁,對他守衛,對他傳常
冥冥之中,最後一個洪荒異獸的福澤降臨下來,似有似無,卻有真實存在,是他能夠高歌猛進的一個重要的外因。
叮當,叮當,叮當,
寶圖在李元豐手中,在寶圖的寶光下,李元豐的神意有匪夷所思的剔透靈動,不管鬼車的洪荒異獸真身,或者橫於冥冥規則中的道果,以及沉在虛空元海裏的劫之世界,纖毫畢現,盡在掌握。
在這樣的狀態下,李元豐更能夠發現自己在通往大羅路上的進步。同樣更能夠深刻感受到自己在占據亂石山碧波潭所覆蓋的時空後,自其寄托的無數生靈中提取出來的道玄妙,來完善自己的劫之世界。
劈裏啪啦,
自亂石山碧波潭,甚至濯垢泉中所提取的道玄妙冒著星火,落入到在虛空元海中的劫之世界裏,整個世界的演化在加速。以劫之道為絕對基礎和核心,在同時,有其他規則在變化,生長,形成煥然一新的劫之世界。
這就是走向大羅正確的道路,穩紮穩打,堂皇大氣。而越是這樣進步,越能夠感受到占據的西牛賀洲兩個據點的重要性,大羅之基,不可否認!
“濯垢泉,”
想到這,李元豐眸光一轉,落到濯垢泉,在那裏,絲絲縷縷的地氣升騰,化為赤紅的火焰,再往上,則是垂雙翼,三足踏空,隱隱地,甚至聽到一聲清唳,似乎自上古中來,蘊含著霸道的殺伐。
三足金烏之相浮現,口銜太陽,強勢,霸道,炙熱,灼燒,無窮無量的光和熱散開,充塞於所櫻
而在此時,從盤絲洞的方向中,衝出浩浩蕩蕩的梵色,倏爾往下一折,不計其的的佛陀,菩薩,羅漢,比丘,以及蓮花,舍利,寶盒,如意,念珠,等等等等,彙聚成超乎於言語之上的梵門寶河,正在以一種難言的軌跡滲入進來,和金烏碰撞。
隨時間推移,梵門寶河覆蓋在時空中,越來越浩蕩,越來越激烈,不停地有金色的浪花激蕩,洋洋灑灑,壓製三足金烏。
再這樣下去,以濯垢泉的體量絕對是無法抗衡比它大很多的盤絲洞投過來的梵門的壓力的。
“黃花觀,”
不由地,李元豐目光落到黃花觀方向,正見到自盤絲洞中,升起一道驚虹般的光輝,起於盤絲洞,徑直向西,直指黃花觀,其光內金黃而外赤紅,繞之以不計其數的梵門經文,字字浮空,大放異彩。再仔細看,光華的起點在盤絲洞,顏色最為深沉,而所每延伸一段距離,色彩都會暗淡少許,可即使這樣,光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推進,離黃花觀越來越近。
顯而易見,梵門早就虎視眈眈,大勢在握,誓必要乘勝追擊,在馬上到來的黃花觀的對弈中再贏一局,破滅自己的大羅之根基。
如果黃花觀再落到梵門之手,梵門就能夠把盤絲洞和黃花觀兩個西牛賀洲的重要據點打通,自己占據的濯垢泉根本無法抵擋。
真要到了那種局麵,自己隻能夠困守於亂石山碧波潭,真正的困守一隅,苟延殘喘,難以在紀元中心中有所作為。再糟糕一點,或許梵門在梳理完西牛賀洲後,自己連在西牛賀洲中的根基亂石山碧波潭都保不住,自身也會被梵門重傷。再慘一點,可能落個封印的下場,幾千年或者上萬年的時間過去,連在紀元中作為的可能性都沒有了。